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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剛過半柱香。&rdo;

&ldo;拉上來吧。&rdo;陸硯攏了下披風，走到濕淋淋的麻袋旁：&ldo;弄醒來。&rdo;

凌飛燕猛地吐出幾口水，神情呆滯的看著周圍，等看清陸硯時，突然伸手叫到：&ldo;三公子，饒命饒命啊，我再也不會對舒六娘子做什麼了，再也不了……&rdo;

陸硯聽她喝呼完，才冷聲道：&ldo;凌大娘子，你最好記住今天的一切。小六娘及笄在即，方可讓你保住這一條命，但，絕無下次！&rdo;

凌飛燕只覺得這以往聽起來溫潤的聲音此刻像是地獄中傳來的，陰冷刻骨，讓她終生難忘……

臘月二十，長寧及笄，舒家並未請宴請賓客，除了由秦氏擔任正賓以外，贊者是舒孟馳的新婦褚氏，而有司則是曲氏身邊的阿薔。人雖不多，卻也一派莊重。

秦氏笑看跪坐於自己正面的長寧，將手中的紅翡冠釵為她帶上，紅花烏鬢映雪膚，更是明媚嬌俏，秦氏臉上的笑意滿滿，看著長寧的目光也溫和慈愛。

曲氏看著眼前身著胭脂色寬袖禮衣的女兒，雖服飾端莊，只是依然遮不住她身上的稚氣，想到不久後的婚禮，眼眶一酸，別過眼不忍再看。

雖已近年終，但長寧及笄過後，曲氏幾乎將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操辦女兒的婚禮上，比一月前舒孟馳娶妻還要精心許多。

爆竹聲聲辭舊歲，又是一年春來到。長寧披著銀狐短裘站在簷廊下看著外面飄飄揚揚落下的雪花，伸手接了一片，略微的涼意在掌心散開，很快就凝結成一顆晶瑩的水滴。

阿珍見長寧駐足，立了片刻道：&ldo;六娘子，還是快些到老大人那裡吧，想必三郎君早已過去了呢。&rdo;

長寧輕輕應了一聲，慢慢收回手，慢慢向祖父院中走去，兩邊還是一樣的景色，卻莫名的覺得有些惆悵。

果真，還未進到祖父院中，就聽到舒孟馳高聲笑道：&ldo;你們都閃閃，我可要燃了！&rdo;話音剛罷，便聽到&ldo;噼啪&rdo;兩聲脆響，長寧先是一愣，隨後小跑進院子，纏著舒孟駿要拿他手中的火信：&ldo;三哥，我也要燃……&rdo;

舒孟駿高舉著火信，看著矮他一頭的長寧不管怎麼蹦躂都夠不到才大笑道：&ldo;不長個兒的阿桐，你若是搶到就給你燃。&rdo;

話還說完，就感覺到後背被猛地拍打了一下，舉得高高的火信也被人拿了下來，扭頭就看到舒孟馳板著一張臉教訓道：&ldo;不許如此說阿桐，她還小呢，咱們南平多的是女子十六七才開始長個子呢……&rdo;

說著將手裡的火信遞給一邊蹦的氣喘吁吁的長寧，溫聲道：&ldo;阿桐可是敢燃爆竹？&rdo;

舒孟駿見二哥截然不同的態度，撇了撇嘴，從腰中掏出幾枚爆竹遞給長寧，哼道：&ldo;她定是不敢的！&rdo;

長寧翻了他一個白眼，抓過他手裡的爆竹，雖然有些抖索但還是大著膽子將火線湊近了火信，舒孟馳一臉緊張的看著，雙手做出隨時拽她向後的動作。

長寧看到火線開始冒煙，連忙將爆竹向外一拋，隨即就聽到清脆的爆響，不由笑開，得意的對舒孟駿一揚下巴，不服氣的又燃了一個丟掉。

&ldo;小阿桐膽子不小呀。&rdo;

長寧兄妹三人趕緊回頭，就看到笑呵呵站在堂前的舒晏清，幾人連忙上前行禮，舒晏清笑道：&ldo;莫要玩了，進來吧。&rdo;

堂內放著好幾個炭盆，一進去就覺得暖烘烘的，阿珍接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