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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下意識找手機的動作,每當小王把手機給他,他又不要,只問有沒有強提醒的訊息。
在這麼混亂的時候,他可恥地發現,自己其實非常需要霍湘的一個聯絡。
但霍湘沒有,就好像根本不知道他發生了這些事一樣。
之後,杭城迎來一輪繾綣的溼雨。
屋外海棠花不經摧殘,在春天來臨之前謝幕,大爺們鍾情的大理石桌被雨水放肆衝擊,白天時,它們如同瑩潔的珍珠,到了晚上,又變成碎石場的黑山石碎。
陶權就在溼雨來回間逐漸習慣了沒有網路的生活。
大部分的時間被拿來練琴,練到雙手疼痛難忍,練到把無意義的旋律變成一首歌。
歌曲連線窗紗和霖雨,飛越白天黑夜,抵達《我是天籟》最後一期彩排現場。
這一週影棚都在開工,工作人員臉上寫滿疲頓,臃腫的黑眼圈像是網咖網管才有的,滑稽之餘又有些可憐。
決賽是節目觀看人數最多的一期,此前沒派上用場的備用設施輪番上陣,陶權到的時候,工作人員還在搬運集裝車上的道具。
流雲有陣子沒見著陶權,一聽他來了就趕到休息室,端了一大杯熱咖啡給他。“我自己烘的豆子哦?”說著一臉得意地將手搭在陶權肩上。
陶權接過來喝了一大口,其實他不愛喝咖啡,只是霍湘喜歡,所以瞭解了很多。
兩人閒聊著,沒涉及陶權陷入的風波,想來是晴姐特地交代過了。
不片刻,藝導前來敲門,提醒他們去隔壁影棚錄選歌鏡頭。
算上覆活成功的歌手,一共有五名歌手參與最終競演,選歌優先權沿襲積分制,統合下來陶權排在第三,流雲和薩比爾在他之前。
“我要撕開曲目咯?”執導神秘地朝眾人說道。
流雲催促他快些,結果執導不聽,故意虛晃一槍地戲弄流雲。
“看給你慣的,讓開,我來!”流雲挽袖口衝上前,推開指導,一把將塑封膜扯了下來。
“?!”陶權震驚地看著歌單。
竟然有天鵝航道的《臆想症》!!
攝像機猛推,記錄下眾人驚愕的表情。
“搞什麼,都那麼難唱!”有人抱怨道。
流雲朝薩比爾揚揚下巴,“你肯定要選《臆想症》咯?”
陶權很不情願地看向薩比爾,對方仍是一臉清微淡遠,“嗯。”
陶權的希望瞬間幻滅,無奈收回目光,盯著自己的手看。
如果要他說出最喜歡的一首歌,那就是這首《臆想症》。
它作於天鵝航道巔峰時期,也是傳唱度最廣的一首,每次陶權聽到,都能看見v裡的景象:霍湘騎著一匹黑馬,四周是蒼茫礫漠,月朗星稀,大漠的風將他長髮吹起,他微微動唇,呢喃,吟唱,化身浩闊自然的一部分。
何曾幾時,陶權曾東施效顰地在野合舞臺上表演這首歌。
他忖度霍湘寫這首歌的心情,有時帶有悲愴,有時又情緒激昂,他的霍湘真是個天才,寫了一首所有人都唱不出來的歌。
“但我也想挑戰一些不一樣的,”薩比爾的聲音將陶權拽回現實,“我選王菲的《暗湧》。”
話音未落,薩比爾的助理突然一步跨來,急赤白臉地將薩比爾帶了出去。
如果是薩比爾來唱這首歌,觀眾應該會覺得眾望所歸,他打扮得像以前的霍湘,唱了本該是霍湘唱的歌,沒有人比他更適合《臆想症》。
可是陶權覺得霍湘是他的,霍湘的歌就是他的歌,他怎麼能接受這歌變成他人嫁衣。
“陶權,你選哪首呀?”流雲問他。
陶權抬頭,除了《臆想症》,他一首也不想唱,“你們選了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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