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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宣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良瑾消失在盡頭

回過神來，三個外國人已經識趣地拎著蛋糕去了下一家店。

「不是，你有病啊？你為什麼當著良瑾的面這樣！他萬一誤會了怎麼辦？」

左佑哲從口袋摸出一條口香糖塞進嘴裡：「要的就是誤會，總不能讓你一直追在他後面跑吧？」

「追人不就是這樣？我算是體會到了楊雅寧的卑微，送什麼東西都不收，一下課走得比我還快，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敢找話題跟他聊天。」

每次好不容易找出的話題都會以良瑾突然的提問而結束，想著去辦公室假裝問問題，結果剛踏進辦公室就被裡面的低氣壓嚇到。

良瑾的辦公室是一個獨立的房間，更可以說是造成了一個小型公寓的樣子。

當年c大為了吸引人才，不僅高薪聘請人才任職，更是提供住房還最大程度給予任職人員佈置辦公室的權利。

良瑾的辦公室除了沒有衛生間幾乎全都齊了。

冰箱裡裝滿了冷藏的汽水和礦泉水，置物架裡除了學術材料就是咖啡粉，看上絲毫沒有一個大學教授辦公室該有的樣子。

最恐怖的是，辦公室居然還有隔間，裡面放著一張小型木床。

這讓於宣忍不住唾棄起這該死的資本主義！

明明教職工宿舍離這裡不到兩公里的路程，居然還在辦公室裡弄了個小型臥室！

這傢伙真的沒有貪汙吧？

「有什麼事嗎？」良瑾面無表情地從隔間出來，順便帶上了門。

自問自答道：「竟然會有人來我的辦公室？」

慵懶的聲音帶著幾分倦意，伸了個懶腰才勉強抬眼看了看來人。

「呃，教授，我給你帶了咖啡。」於宣舉起手中熱騰騰的咖啡外賣，「這是左佑哲剛才磨出來的豆子，還有你喜歡的草莓蛋糕！」

良瑾輕捏著眉心，從桌上取過金絲邊框的眼鏡戴上，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下午正是陽光充足的時間點，在光合作用下應該心情不錯才是，可此刻竟然有些胸口竟有些堵塞，臉上也蒙上一層灰。

不說話的良瑾看上去嚴肅十足，讓於宣暗暗嚥下口水。

「期末考試你有底了？」

突然的提問像是在空地上突然擲出一顆炸彈，方圓十里的建築都蕩然無存。

於宣提著咖啡站在原地，思考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說準備好了，萬一考試發揮失常怎麼辦？

說沒有準備好，又顯得很不上進的樣子……

「大老遠提著咖啡來問辦公室總不能是為了賄賂我吧？」良瑾靠在椅背上，翻看著手裡的英文書。

一本標題於宣都沒有看懂的英文書。

「我……」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明明沒有做什麼錯事，可這一刻卻好像被審問的壞人，做賊心虛地躲避著良瑾的眼神。

「還是說你做了兼職，來我這裡做推銷？」

推銷？

於宣瞪大了眼睛：「教授，我沒說收你錢啊！」

「那是為什麼？難道你又是來問題的？」

「為了……追你啊……」

聲音越來越小，直至辦公室內沒有任何聲音。

不敢抬頭去看良瑾的眼睛，於宣只好盯著地面，用指甲摳著掌心。

許久良瑾都沒有任何聲音，安靜到甚至可以聽得見辦公室外樓道里的腳步聲。

於宣小心上移視線，悄悄去看良瑾的表情。

深褐色的雙眼下是烏青的黑眼圈，眼神空洞地盯著桌面，眼球上布滿血絲，紅得有些嚇人。

「教授……」於宣輕輕開口，「你……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