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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棠細細的叮囑。

顧平淑慈祥一笑，「放心好了，奶奶都知道。」

溫棠吸了一口氣。

二人在從臥室出來的時候，謝沉洲已經將飯桌收拾好了。

顧一荊抬頭，「棠棠，我想跟你聊聊。」

溫棠點頭。

兩人又去了另一間臥室。

一進門，顧一荊臉上的愧疚之情再也壓不住了，「對不起棠棠，是哥欠你的。」

溫棠微微一笑，一臉溫柔。

「哥哥，我們是一家人，彼此是最親的親人，不存在虧不虧欠。我所有的選擇都是我自願的。」

「命數自有天定，我能活多長時間都是定數。哥哥，你這麼想。如果不是你，我大機率會死在八歲那年。因為哥哥，我多活了十六年。這已經很好了呀。哥哥，其實我很滿足，也深感慶幸。所以，你也不用感到愧疚。」

顧一荊徹底繃不住了，低頭泣不成聲。

溫棠拍了拍顧一荊的肩膀，「哥，你要好好的。以後，要照顧好奶奶。你昏迷的這三年，她真的特別想你。」

良久，顧一荊才應了一聲，「好。」

溫棠開啟手機備忘錄，在待辦事項上又劃了一條。

二十分鐘後，兩人才出來。

溫棠瞥了一眼窗外，天色是越來越黑了，「奶奶，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顧平淑面帶不捨，「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有空就過來玩。」

「好的，奶奶。」

謝沉洲起身，給溫棠穿好羽絨服，圍好圍巾，然後牽起她的手，一套動作順暢自然。

下了樓。

溫棠再也忍不住，她偏過頭，「謝沉洲，你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什麼？」

「就是跟婚禮有關的東西啊。」

謝沉洲輕咳一聲，面色有點不自然，「三年前。」

「三年前？！可是三年前，我們還沒在一起啊。」

謝沉洲輕聲一笑，帶著一股勢在必得，「早晚會在一起。」

溫棠突然頓住腳步。

「按照你的說辭，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是蓄謀已久。那我剛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為什麼對我態度那麼惡劣？還警告我不準動歪心思！」

結果，動歪心思的是謝沉洲。

「喜歡你不丟人，不被你喜歡才丟人。溫棠，我也是要臉面的。總不能讓全世界知道，我喜歡一個不喜歡我的人。」

「還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白白耽誤了那麼長時間。」

「還說我？我問你，那個時候，你喜歡我嗎？」

溫棠眼神躲閃了一瞬，那個時候，她巴不得謝沉洲離她遠點，怎麼可能會喜歡呢？

一看溫棠這個反應，謝沉洲也明白了七八分，他冷呵一聲。

溫棠連忙挽住他的胳膊，頭微微向上一仰，眼裡帶著細碎的笑意，討好道：「哎呀，現在不是喜歡了嘛。」

謝沉洲神色略有緩和。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怎麼樣？」溫棠試探性的問道。

「跟你一起走。」

溫棠一頓，「我說的是死亡。」

謝沉洲一臉的雲淡風輕，「我知道，不就是殉情。」

「不行！你不能那麼做！你得好好活著，這都什麼年代了，哪有殉情的？」

「有什麼不好的？活著在民政局領證，死了讓閻王爺見證，生死我們都是夫妻。」

溫棠眼眶泛紅，「我才不要，我要好好活著。」

「那我也好好活著。」

「學人精！」

謝沉洲寵溺一笑，「是，我專門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