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又是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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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很快被取來了，瑛娘面色如常地接過。

瑛娘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面對一個王爺的命令，自然不會覺得彈個琵琶是什麼屈辱的事。

再者，她以前在醉花樓裡，對這些事是做慣了的，說白了，就是奴性思想已經刻在了她的骨子裡，所以她才會心甘情願地要做周方業的小妾，儘管現在的情形就是想做周方業的小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瑛娘撥弄了兩下，試了試音色，隨著清亮的音調從指尖彈出，瑛孃的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一抹驚歎之色，“此琵琶堪稱極品。”

唐景辰笑說，“姑娘慧眼如炬，此琵琶出自名門大家之手，能得姑娘稱讚，實乃此琴之幸，亦可稱得上是千里馬遇伯樂。”

瑛娘垂首，“唐公子謬讚。”

接著轉向正座之上的人，“不知王爺想聽什麼曲子？”

趙韞嶸卻不答話，目光轉向陳峰遙，“陳將軍向來對琵琶情有獨鍾，不妨由陳將軍親自點選一曲如何？”

陳峰遙看著八王爺眼中恍若洞察一切的目光，只微微猶豫了一瞬，便接受了他的好意。

“十面埋伏。”

瑛娘身子微微僵硬，又是《十面埋伏》！

那日在醉花樓裡，她給這位陳將軍彈的就是這首曲子！

瑛娘仍能憶起那日他在她彈完這首曲子後，露出的那種專注、狂熱的目光，至今回想起來尤覺心有餘悸。

瑛娘努力剋制住內心的慌亂，壓下眼底的慌張，熟練地撥弄起琴絃。

船艙內頓時再無其他聲音，唯有那激昂澎湃、扣人心絃的樂曲聲在眾人耳畔迴響。

這美妙絕倫的旋律時而高亢激昂，令人熱血沸騰；時而婉轉低沉，使人陶醉其中。其變化多端，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

一曲終了，瑛娘懷抱琵琶緩緩站起身來，盈盈一拜，“奴家獻醜了。”

趙韞嶸拊掌而笑，“姑娘過謙，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堪稱天籟之音也不為過。姑娘的琴藝何止絕佳，該說舉世無雙才對。陳將軍認為呢？”

程峰遙凝視著瑛娘一動不動，低沉的嗓音附和道，“八王爺說的是，下官也覺此琴藝舉世無雙。”

瑛娘緩緩抬眸，不期然撞進一雙閃爍著熾熱光芒的眸子，她瞬間膽戰心驚，連忙又垂了眸子，顫顫巍巍的羽睫遮掩下眼中不安的情緒。

小果兒一直低垂著頭，未能看到在場幾人的神情變化，當聽到他們對瑛孃的讚美之詞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自豪感：

那是自然，我阿姐當年做花魁的時候，彈奏一曲價值千金呢！現在白白讓你們一飽耳福，你們就偷著樂吧！

唐景辰卻是將陳峰遙看瑛孃的神情看在眼裡，大感意外之餘，又見八王爺的一言一行，似別有深意，更是心驚。

唐景辰不由嘆口氣，小果兒這阿姐，以後的日子怕也不會平靜了……

幾人心思各異間，船緩緩靠了岸。

“如此美景，一直待在船內，豈不辜負大好時光。咱們一起下去賞蓮如何？”

八王爺的話，自然無人敢說不是。

趙韞嶸率先下了船，對跟在身後一步之遙的陳峰遙壓低聲音說道，“陳將軍半生戎馬，為我醴朝立下汗馬功勞，最是辛苦。若是遇到心儀的女子，切莫委屈自己，才算對得起自己這半生的辛勞。”

陳峰遙神色一怔、腳步一頓，但很快恢復如初，繼而說道，“下官身為臣子，理應為國盡忠效力，這些都是下官份內之事、職責所在，不敢說辛苦，也絕不會藉此為非作歹、辜負陛下隆恩。”

趙韞嶸轉身，看向身後的陳峰遙，雙眸裡深淵似海，波濤暗湧，仿似能攝人心魄一般。

良久，仿若呢喃一般淡淡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