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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賢巷的小院子,自傅棋安走後,一下午都處於靜謐的環境中。
小果兒注視著那扇許久未曾開啟的正房房門,心中愈發感到不安。終於,在黃昏時分,她再也按捺不住,輕輕敲響了瑛孃的房門。
“阿姐?你餓不餓?吃點東西吧?”
“好,你讓月牙擺飯吧。”
房間裡傳出來的女聲透著平和溫柔的語氣,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難道傅棋安真的勸好了阿姐?
小果兒輕輕推開房門走進去,一轉頭便看見瑛娘正靜靜地坐在榻上,對著她緩緩地展露出一個微笑。
這個微笑看得小果兒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該怎麼形容呢,似乎蘊含著一種如丁香花般淡雅的憂愁,但更多的卻是那種在放下了長久以來苦苦追求卻始終無法得到的事物之後所產生的釋然與超脫,空靈而縹緲。
“阿姐?”小果兒的聲音帶了一絲小心翼翼,彷彿唯恐會驚跑了瑛娘臉上那一抹難得的笑容。
“別擔心,我很好,傅公子說的很有道理,我想好了,以後不會再跟周郎糾纏下去。從今天開始,我們各不相干。”
小果兒聞言,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傅棋安那個紈絝真的有這個本事?真的把瑛娘說服了?
他到底說什麼了?這麼管用?
“阿姐,你真的是我阿姐嗎?難不成你被傅棋安那廝下蠱了?”
真的不能怪她反應大,她萬萬沒想到,傅棋安一盞茶的時間就能讓瑛娘做出這麼大的改變,竟然直接說出了“各不相干”這樣的話!
“他到底跟你說什麼了?”小果兒看瑛娘情緒還算穩定,終於忍耐不住心底的好奇,想要知道到底自己敗在了哪裡?以往她可沒少勸她啊。
瑛娘淡淡一笑,仿似煙雲般飄渺,“他說……”
傅棋安只是跟她分析了一下當前的情況,他說,周方業若是與她執意要在一起,傅家定然是不會答應的,若是傅家退婚,周家家風聲譽便在這上京城裡徹底敗壞了,周方業更要背上沉溺女色、不顧後果、不堪婚配、不是良配地罵名,到時怕是再沒有好人家願意將女兒嫁給他。不僅是他親事,以後乃至於他的仕途也要遭受到莫大的影響。
她聽得不寒而慄,她不想毀了周方業的一輩子,更不想在以後日子裡,周方業後悔、怨恨於她。
所以,她選擇放手,讓他去過他的錦繡人生。
小果兒聽完瑛孃的轉述,一時沉默無語,只是滿眼心疼地看著瑛娘。
原來她之所以會這麼輕易地改變一直堅守的主意,完全是出於對周方業的愛戀。
瑛娘察覺到小果兒的神色變化,便知道她心中所想,拉過她的手,緊緊握著,溫柔的嗓音似潺潺流水,“你不是一直勸我離開周方業嗎?這樣豈不是正好,以後我不會再為他傷心難過,我會好好生活,像你說的那樣,吃美食、穿新衣,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想出去逛逛便出去逛逛,看看風景,吃喝玩樂,想如何生活便都由我自由。”
其實,傅棋安還說了一句話,她沒告訴小果兒。傅棋安說,陳將軍一直希望能有機會呵護她、保護她,勸她跟著陳將軍也是一個好出路。
她拒絕了,她是想嫁人,可她只想嫁給周方業,如果不是周方業,那便也沒有這個必要非要嫁人了。
小果兒看著瑛孃的眼睛,裡面閃耀的光華熠熠生輝,是重獲新生的光芒。
儘管她深知那雙眼睛裡必定還隱藏著不願在他人面前顯露的痛苦,但是沒關係,時間是治癒一切傷痛最好的良藥。
“阿姐,過兩天,等我把鋪子裡的瑣事安排好,就帶你出去遊山玩水,好好領略一番別的地方的美景美食。”
“好。”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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