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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要說的話。
——苟利國家,不惜此身。
謝赫或許在謝明燭剿匪時,便多少預料到之後的事了。但他沒有呵斥謝明燭。因為他並不認為這件事做錯了。
不惜此身。
這句話是謝氏家訓。兩年前,是謝元帥對已料到未來的他自己所說。
卻也是對兩年後的謝明燭說的。
他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沒給血肉,卻用自己的風骨為謝明燭塑了一條脊樑。這脊背撐的起家國大義,當得了問心無愧。
謝明燭想,我是謝赫的兒子。我永遠是定軍侯謝氏之子。
他驀然橫手執劍——少年大驚,來不及阻攔,便見謝明燭撩起袍袖,將那劍鋒滑過蒼白腕部,剎那血如泉湧!
謝明燭手下如電,面無表情,只有下刀之時眼尾微動,眸光比這冬日的雨水更涼千百倍。
他這樣在自己手上,不停歇地足足割了二十一道!
盛京謝氏,定軍候府……二十一口人,今日枉死。
以血銘記……有朝一日,血債血償。
少年眼眶血紅,卻知道,不能阻他。
等謝明燭終於鬆開手,劍落地,他也支撐不住,半跪倒地,浸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但謝明燭不肯昏過去,只是睜著眼,死死看著父母枉死的臉。
“阿潯,你幫我記得今日……”他也不管少年是否真能聽懂他的話,近乎自語地說了一句話。
“此後,世上再無謝明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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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是少年篇敘事的時候都是用的“謝燃”
明天更~
今昔
情緒激盪加上失血重傷,接下來幾日,謝燃都昏睡渾噩,半夢半醒,夢中屍山血海,一會兒是少時謝赫握著他的手學劍,一會兒是鎮國長公主笑著幫他繫上披風。
他總是在下一刻便看到他們身首分離,死不瞑目的樣子。
即使在夢裡,他也知道他們已經死了。但卻近乎貪婪地一遍遍回憶著那豆一點大的少年往事,然後自虐地強迫自己去想他們死時的樣子。
謝赫和鎮國長公主在時,是謝燃短暫生命裡最無憂無愁的時光了。
但撐著他又活了那麼久的,卻不是這點微光。而是濃郁的仇恨。
他後來幹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事。
直到死後,他也害怕九泉之下再見謝赫。
謝燃終究有負謝氏滿門清流忠義。
身體疼痛、頭腦昏沉,讓他一時不知今夕何夕。再次睜開眼時,甚至分不清是十餘年前那次十八歲的生辰夜,還是十年後物是人非的借屍還魂。
謝燃睜開眼,便對上了一雙眼睛。多漂亮的眼睛,沉的地方比深海更深,亮的地方又比火焰還烈。
“……阿潯?”他下意識地皺眉,喊出了少年的名字,卻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很,低的幾乎氣音……音色卻竟有些陌生。
謝燃這才回過神來,想起仇早已報了,自己也早就死了,如今不過假託軀殼,還陽幾日罷了。
他心中立時一跳,覺出失言,與其說李小燈不該這麼稱呼皇帝,更是“阿潯”這個舊稱,其實只有兩個人叫過,一個是早已死去的趙潯親母,另一個便是謝燃自己了。
他剛正面否認了自己是謝燃,怎麼能在這種小事上犯錯?只能期望趙潯並未聽清了。
或許謝侯倒黴慣了,這次可能真的運氣不錯。趙潯竟然並未與他糾纏這個脫口而出的稱呼。或者是,趙潯沒有顧上。
這位陛下不知在謝燃病床前陪了多久,眼下烏青,瞳孔微重,細看彌散了不祥的血色,陰鬱可怖。但在謝燃醒來的一刻,血色卻像被風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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