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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並不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只是雖然瘋了,卻還知道把自己打理得乾淨。
女人單薄的眼尾上挑,總是望著天邊,彷彿在看一個十分嚮往的,卻又總是夠不著的地方。
謝燃只知道,她叫鴛娘。
這麼幾年來,他一一查探,卻的確沒發現有哪家丟了鴛娘這樣的夫人或者侍妾,便也只得暫時擱置下來。
好在,最近一年,鴛孃的瘋病似乎漸漸好了些,有時還能認得阿潯,幫忙料理家事。
少年將謝燃引入院中後,便請他在桌邊坐下,
鴛娘已坐在另一邊,低頭玩著一個香囊大小的錦袋。
那袋不大,但繡工極其精美。
謝燃忽而心中一動,總覺得似曾相識。
但鴛娘終究是女眷,雖然年紀相差很大,同桌吃飯卻已稍有不妥。
謝燃不便多看,收回目光,落在桌上菜式。
桌上共十個菜,葷素魚肉皆有,已少年的境況來說,做這麼一桌飯,恐得耗上母子二人月餘口糧。
但讓謝燃動容的並不止於此。
他不自覺地站起身,注視著這十道菜。
其實,無非是大戶人家宴飲的常規菜式,的確都是他最愛吃的,但前十六年人生裡,他也從未特別注意過,但那晚開始,這些菜開始變得特殊了。
那是他和父母吃的最後一頓飯。那晚所有細節、包括菜式、歌舞、燃香的氣味,他都記得。
因為他每晚都在無可解脫的噩夢中溫習。
少年是在那日一片狼藉血海中,記住了被翻倒砸落於地的菜。
少年道:“我不知這樣好不好……您,你喜不喜歡。”
謝燃的目光還落在那些菜上,過了一會兒,才輕輕道:“……我很喜歡。”
他只說了這四個字。但似乎,再重不過這四字而已。
謝燃率先舉箸,吃了起來。
飯後,他們甚至還喝了些酒,只是謝燃自知酒量不佳,又記得晚些有事面見慶利帝,不敢多飲——但即使如此,這竟成了四年間,他最開懷的一日,連即將面聖的噁心煩躁都似輕了些。
只是,臨要走時,謝燃被一人叫住了。
竟不是阿潯,而是他的母親,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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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曾照亮彼此
帝子
鴛娘站起身,步履輕移,雙手輕輕一絞,似是遲疑,然而最終還是將一個東西塞到謝燃懷裡。
謝燃吃了一驚,低頭看正是那刺繡錦袋。
此刻細看,他竟更覺得那錦囊眼熟,再看那花紋,竟像金龍騰雲!
阿潯還以為是鴛娘今日瘋病又重了些,忙扶著她坐下,熟練地給她拿出屋裡那些哄孩子的玩意,吸引她的注意力。
鴛娘看著一個粗製濫造的假玉鐲子,彎起眼睛,露出一個仿若少女的笑容,彷彿連眼角的皺紋都被熨平了。
這對母子彷彿反了,少年如家長般早早就獨立謀生,無微不至地照顧母親。母親卻終日瘋癲,打理妝發。
謝燃曾問少年,辛苦嗎?
“從不覺得。因為以前我只有我娘啊,凡人做事,有了意義,便不苦,”少年理所應當地笑著說:“不過,現在我還有了老師您。您和我講經史,我聽了許多有大志向的人物,也知道您同是那類人,阿潯欽佩。但我不是,我不慕王權富貴,也不求建功立業。世界只有兩個人大。惟願身邊人安好常在。”
阿潯安撫完鴛娘,便出來找謝燃,他還以為又是鴛娘瘋癲,亂塞東西,告罪便要取那錦袋。
謝燃卻沒給他,反而拿在手中觀察,當看到上面繡著的龍紋時,眉頭漸漸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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