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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整的白紙驀然皺起，餘歌抬頭看向陳與平，眉頭微顰詢問：“這訊息有些突然，我需要配合他什麼嗎？”
陳與平道：“不需要配合什麼，只是他可能會聯絡你。”
餘歌心下一轉，準備拉黑紀宴，面上還恭敬道：“我明白了教授。”
餘歌說完，低頭重新看起手上的論文。
論文題目是關於經濟與政治的聯絡，紀宴的觀點與她不謀而合。
但因二人的立場不一樣，所以兩人對經濟與政治的作用觀點有極大的偏差。
“怎麼樣？”
溫厚的女聲傳來，餘歌抬頭看過去，陳與平正慈祥地看著她。
餘歌笑容如常，毫不吝嗇地誇讚：“寫得相當好，我追之不及。”
陳與平眼中精光一掠而過，搖頭笑道：“你小瞧了自己了，你上次論文裡的一句話我很喜歡。”
她說著，鶴皮緊皺的手遞來一份檔案，上面以紅筆畫出一句話：需求挑撥民生，經濟改變制度，集體掀動社會。
餘歌一看，頓時一僵。
糟糕，寫順手了。
陳與平仍和藹地笑著，但眼眸卻一錯不錯地緊盯著餘歌：“這篇論文我認為寫得非常好，所以我也給了紀宴一份，讓他回去慢慢看。”
餘歌抿了抿唇，垂眼一瞬又抬眼笑道：“不過別的地方看來的粗鄙觀點，一時詞窮就用上了，當不得教授誇讚。”
陳與平哈哈一笑，指著餘歌嗔道：“你呀，太謹慎了，年輕人就該適當地展現一點鋒芒銳氣，就像你早上那樣。”
“放心，他拿走的那份論文裡，沒這句話。”
陳與平悠悠道：“你想什麼我很清楚，我曾經也想過太平的日子，遮遮掩掩，不敢展露一點頭角，但最後呢？”
白髮蒼蒼的老者淡然道：“與其忍受迎合，變得面目全非，不如改變規則。”
餘歌眉頭一跳，迅速瞥了眼陳與平。
你管你自己那操控股市大肆斂財、狙擊各大財團的行為叫遮遮掩掩？
陳與平像是未曾察覺餘歌內心的吐槽般，笑眯眯地看著餘歌：“要不要跟我？改變這惱人的規則。”
餘歌低眉不解道：“陳教授別開玩笑了，我現在已經是您的助教了。”
“沒事，你慢慢來，不是還有幾個老不死的聯絡你嗎，等你都見過了，再來回復我。”
陳與平指了指那句紅筆批註的話：“我很喜歡你這句話，回頭忙完了，你就這句話再深入剖析經濟政治的關係，寫篇小論文給我。”
餘歌聽著，卻不作反駁，只恭敬應下，拿了紀宴的論文起身離去。
雕花精美的實木門在眼前緩緩合上，餘歌踩著綿軟舒適的地毯轉身離去，心中思緒萬千。
不用去見那些那些貴族，她便已經很清楚這個世界的黑暗。
但她還有林慧，也只剩下林慧，她不敢賭。
餘歌按下電梯，等待時手機收到了好幾條資訊。
柳玉：余余，想念你親手做的麵包，關店的這些天我也試著做了一點，什麼時候有空，想給你試一試^_^
葉清友：看到你的直播了，你現在平安到學校了嗎？我隨時可以接你。
宋靜深：小余，你現在處理好了嗎？我很擔心你……我們見面好嗎？
餘歌沉下心，略過宋靜深的資訊，一一回復他人。
回覆完後，電梯恰好到了，餘歌邊走進電梯，邊點開論壇，入眼的第一個爆貼就是與她有關的。
【勁爆！紀學長也做了陳教授的助教！！求餘歌心理陰影面積。】
[啊？陳教授換助教了？]
[樓上的，沒換，我才知道原來助教可以選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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