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我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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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靈致不是那種歇斯底里的人，也不是十八歲談戀愛要轟轟烈烈的少女，她見多識廣，一路苦難走過來，愛情在她心裡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她接近顧臻本就目的不純，又怎麼會對顧臻利用她來治病一事勃然大怒，只是……有些失望和難過。

她被人那樣妥帖地愛著，寵著，以為是一場浪漫又盛大的愛戀，沒想到是一場騙局，身心俱疲，可她又知道顧臻本身是有點精神上的疾病，如今真相揭開，雖難堪，卻也算是懸著的劍終於落下了。

“你想和我談一談嗎？”蘇靈致喝過兩杯威士忌，情緒稍微穩定，笑著問僵硬站著的顧臻，“還是打算一直當啞巴？這年過得真糟糕，平安夜如此，除夕夜是如此，難怪我不喜歡過除夕，以前不喜歡過聖誕節，是因為那不是傳統節日，又有許多應酬，我很討厭，不喜歡過除夕，是因為我形隻影單，總是孤身一人，只能在除夕團圓的日子看別人闔家歡樂，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仍是如此。顧臻，我們談一談吧。”

“去薇蘭園過年。”顧臻聲音平靜，“趙管家準備了你喜歡的紅燈籠，讓廚房做了你喜歡的松鼠桂魚和藍鰭金槍魚。”

蘇靈致被氣笑了，就這樣誰還有心思過年？

瘋子的想法和旁人不一樣。

“沒心情過年。”蘇靈致看著他，“這件事對你好像一點影響都沒有，你也不在乎我是否難過，失望？是我的情緒不夠激烈，所以給你造成錯覺，我好像對此並無所謂，是嗎？需要我砸點東西來表達我的憤怒嗎？”

他竟然一句解釋都沒有，邀請她去過年，真是離譜！

“顧臻，我沒心情和你一起過年。”蘇靈致聲音清冷，“事情都攤開了，我們談一談吧，蘇婉說的是真的嗎？”

顧臻煩躁地扯了扯領口，坐到沙發上，眉目仍是陰鬱至極，緊握的拳和微紅的眼洩露了他的情緒，他像是一暴怒中的雄獅，卻又拼命地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是！”顧臻承認了，這就是一場騙局。

“為什麼偏偏是我？”蘇靈致也很冷靜，“兩年前醫生就建議你找一個人戀愛，結婚，生子，過平靜穩定的生活，可你都沒有去做，你為什麼選了我？”

是她看起來太好騙嗎？

兩人的對話非常平靜，一點都不像是難堪的真相被戳破後一地雞毛的吵架，顧臻閉上了眼，為什麼選蘇靈致呢？

他深呼吸，像是出了一口濁氣，淡淡說，“是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想留在我身邊，我覺得你有所圖就將計就計了。”

說到底，一開始都是各懷心思，他覺得蘇靈致不懷好意，既然醫生建議了，他就去試一試。“我以為你受盡蘇家的欺負，找上我是因為我有權有勢，我能給你錢，也能給你庇佑，所以，你就當我的藥。”

蘇靈致索要的，是他能給的，所以他選了蘇靈致。

“蘇靈致，我做的哪裡不對嗎？”

蘇靈致沉默著，顧臻又說，“一開始，是你死纏爛打，糾纏不休，你說喜歡我，我問你，想不想報復，你說想，我帶你去顧家，這是有代價的。這世上怎麼會有無緣無故的好，我是商人，不做賠本買賣。我為你撐腰，為你一擲千金，我也要索要我的報酬，我的報酬，原本就是你所求的，是你要留在我身邊，我們算是各取所需，你為什麼會生氣？”

“如果不是蘇婉恰好撞見我去治病，這件事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要的是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與我白頭偕老，我也做到一個男朋友該做的事情，你傷心時安慰你，你難過時陪伴你，你要事業，我給你事業，你要金錢，我給你金錢，你要浪漫，我為你燃盡全城煙花。我也做到一個伴侶的忠誠，不出軌，不花心，不背叛你。你這不是你原本所求的嗎？我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