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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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緊不慢的來到了趕集的時候，一大清早，媽媽就把小芽從溫暖的被子裡撈了出來，用搪瓷盆裡的熱水給小芽洗了把臉，完了抹了點蛇油膏，以防冬天的風把小芽的臉吹裂。

穿上媽媽牌棉衣，再戴上媽媽針織的帽子，暖筒，裹得裡三層外三層，拉著同樣裹得嚴實的哥哥才一起出門，上街趕集。

下了好幾天的雪終於放晴，刺的小芽的眼睛掙了睜不開。只能低頭蒙著走，路過奶奶家，媽媽喊到“媽，在嗎？去趕集不”。

不一會，大伯家的大伯母，大堂哥，二堂哥都出來了，但奶奶由於小腳，又是下了雪，不能走就沒去。小芽瞅了瞅堂哥的身後，沒發現妹妹，小芽還心想妹妹呢，才記起這時候大伯家還沒有妹妹。

妹妹是在小芽六歲時送到大伯家的，是別人超生後不要了，大伯才帶到家裡養的，可嬌氣的。

一路上又碰見了同樣趕集的村裡人，大家一起結伴走去趕集，小芽家到大集上要30分鐘，每次出門前，媽媽總會帶上自己炒的瓜子豆子一類的的，方便一邊聊家常一邊吃，這樣好像路程也就變短了。

終於到了集市上，冬日的集市人很多，小芽家那邊人一般都趕早集。天氣好的時間一般都是開摩托或者騎腳踏車。早早趕完集回去還可以上地繼續幹活。

和大伯家的哥哥約定好了趕完集在街道口集合後，媽媽拉著小芽和哥哥去辦自己需要的東西。

首先去了裁縫鋪，選了衣服的花色和量了尺寸，給了定金，並約定好了下次取衣服的時間。

“媽媽，芽芽不想要紅色的，可以不，每年都是紅的，今年不要了”。小芽要求到，在小芽的記憶裡面，小時候的衣服都是各種紅，粉紅色，大紅色。小芽是真心看不上了。

“紅色多喜慶呀，小孩子家家的就是要穿的喜慶些。”媽媽說。

“但是每年都是紅色的呀，今年我想要個黑色，還耐髒。好不好嘛，媽媽？”小芽撒嬌道。

“小孩子哪有穿黑色的？多不吉利，但確實耐髒，這樣你的鼻涕擦在袖子上就看不出來了。”媽媽說。

在小芽對於童年的記憶中，小夥伴們鼻涕多，而且衣服袖子經常光的能反射，想到這個，小芽一哆嗦，急忙保證到“我才不會把鼻涕抹到袖子上發光呢。”

在小芽再三的請求下，終於選定了小芽第一套黑色的衣服，然哥哥沒有能逃過媽媽的審美，選了一套藍色的衣服。

選好了衣服，媽媽又帶著小芽和哥哥去買了過年需要的花生，還有大蝦酥，買了一香燭和黃紙。一共花了16，小芽心裡感嘆，小時候的物價是真便宜呀。50塊錢就可以完全搞定。

中途哥哥遇到了同班的同學，大家相互問了寒假作業的進度，哥哥和媽媽說了一會去街口等我們就和他的夥伴去耍去了。看著稚嫩的哥哥，小芽好希望哥哥能一直一直可以這樣開心。

後來媽媽又拉著小芽買了紅棗和幾把綠菜，才慢悠悠地往街口走去，在街角最後一個商店門口，小芽看見了門口擺的大辣片，口水再也管不住了。要知道長大後再怎麼去吃辣條，再也找不到當初大辣片的那個味道。

媽媽拉了發呆的小芽，看她眼巴巴的盯著，好氣的說到“你個小饞貓”，隨後點了點小芽的腦袋。

“哎呀媽媽，就吃這一次好不好，給哥哥也買一片吧，好不好”。

最終，媽媽掏錢買了兩片大辣片，一片一毛錢，很幸運的是這兩片是袋子裡面最後的兩片，可以連袋子直接拿走。

“嘻嘻，好多油呀，”說著媽媽給我撕了一個角角，塞在我嘴裡，其他的裝起來怕我凍手，要回家再吃。

小芽品嚐著這後來再也找不到的美味。小嘴很慢很慢的嘗著味道，害怕沒嚐出啥味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