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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梨園，白霜一反常態，一聲不吭，倒好像生氣了。

&ldo;怎麼了？&rdo;

白霜不回答。

其實也不好回答。

她要怎麼告訴玄參，她怕自己成不了仙，不能長生不老，便不能常伴他左右，再想想她初到玄霄宮的時候，那般慘澹的光景。是仙又如何，到底是清冷一生。白霜不捨得玄參回到從前，那樣的孤寂，怕是神仙也會發瘋！

可是她回過頭再想想自己，不過是個凡人，或許玄參根本不需要她的關心、不需要她的心疼，就像這齣遊園驚夢，夢醒了，究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ldo;丫頭，我只等你一年。&rdo;

玄參在前方，聲音傳來已經很輕了，不過白霜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他說會等她一年！

從來沒誰等過她，因為沒有誰會憐惜她，不憐惜便不會心疼，不心疼就不會在乎她，更不會等她。

&ldo;玄參哥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rdo;

這是白霜的承諾。

人類是這樣脆弱，可是因為心愛的人，我們會充滿力量，勇往直前，即便不清楚對方是否也喜歡自己。

第11章 學成歸來

而後一年，白霜幾乎都是在赤霄宮裡度過，每天沒日沒夜地勤學熾焰之術。

一年的光陰，置於人的一生或是仙的一生都是非常短暫的時光，可是當白霜那麼想要在一年之後觸碰到玄參時，每一天都是那麼煎熬。

所幸這一年白霜的法術學得不錯，也不枉她的焦心等待。

這天的浮生閣中有兩位客人光臨。

&ldo;恭喜你了白霜，這下總不辜負你師傅的苦心安排了。&rdo;說起來絕言上仙倒是反應得比自家師傅還要激動。

白霜笑著應了兩句，看見隨行而來的未然只是淡淡地笑。

&ldo;你不來跟我道喜嗎？怎麼才一年就生疏了。&rdo;

&ldo;恐怕你真心希望的不是我來跟你道喜，而是另有其人。&rdo;未然和他師傅交換了一個眼神。

白霜卻只是沉默地低下頭。

這一年，他一次也未曾來探望過自己。

&ldo;他人呢？&rdo;白霜也覺得自己太沒骨氣了，生了他的氣卻依舊那麼想見他。

&ldo;哦，我來正是想和你說，你師父今天在我們那兒，我也料到你最是個貪吃鬼，所以乾脆接你過去，咱們聚一回。&rdo;

&ldo;他不知道今天我修行期滿嗎！&rdo;白霜突然大聲對絕言吼道。

&ldo;呵呵，那個，我想玄參尊上是記得的，只是你何時見他動手煮過飯？你也不用多心，你師父是想到了這一層，才提前到紫霄宮幫你預定好飯菜。&rdo;

&ldo;騙人！&rdo;雖然俗話說是&l;伸手不打笑臉人&r;，但白霜的脾氣絕言是知道的，她實話實說，絕言也不生氣。

&ldo;你在這兒和我師父較勁兒有什麼意思，趕快跟我們去了，不是能早日見到你師父了。&rdo;

最後還是未然說動了她，即便他心裡並不希望他們師徒團聚。

其實這一年白霜修行的時間裡，玄參尊上從未出過玄霄宮，這本不奇怪，在玄參歸隱以後、收白霜為徒之前，他一直如此，就算處理天庭事物也未曾邁出過玄霄宮半步。怪就怪在，他看是無心似有心，恰逢他唯一的徒弟修行期滿，他竟然離開玄霄宮，沒事跑到紫霄宮與師尊手談。如果不是他真的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就是有意躲著白霜。可憐絕言師傅夾在當中，裡外不是人了。

未然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