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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飛身而去，白霜微微呆滯了片刻，腦海浮現玄參已經模糊了的容顏，眼眶又是一濕，這般的痛總算讓她清醒了些，提起精神馬不停蹄地趕往紫霄宮。

不消片刻，紫華宮的眾人都已到了玄霄宮。

紫華、絕言都忙著照料玄參，唯獨白霜一個人被隔絕在人牆之外，望不見他的神色。

蒼白著一張笑臉，比眉目緊閉的玄參好不了多少。

床上躺著之人是誰啊？是她今生唯一的親人了，可在今日異常亮堂的寢殿裡好像不是那回事兒了。

白霜悵然有所失。

&ldo;你安些心，師傅師尊都在，玄參尊上不會有大礙的。&rdo;

再看未然都在一旁忙著打下手，白霜好恨自己竟然幫不上半點忙。

&ldo;玄參為何會如此？&rdo;紫華轉身，望向白霜的眼睛裡少了平日的超然物外，多了些什麼，白霜自認看不懂。

&ldo;不知道。&rdo;她低頭絞著手指。

&ldo;他最近為何事憂勞？&rdo;紫華步步緊逼。

&ldo;不知道。&rdo;她把頭壓得更低了。

&ldo;哼！玄參真是收了個沒心沒肺的好徒弟！&rdo;紫華冷漠的話語像一把匕首刺進白霜最柔軟的心房，疼啊！可又怎麼喊得出口？當下最受苦的應該是她可憐的師傅。

別說未然，就是絕言也是頭一次見紫華尊上生那麼大的氣，可他們二人都不知道白霜哪裡得罪他了，白霜自己呢？或許知道卻騙自己說不知道。

&ldo;求紫華尊上救我師傅一命，白霜萬死不辭！&rdo;這不是空話、假話、或是套話，每一字白霜都有準備為此付出代價！她膝下也不含糊，&l;噗通&r;一下跪在紫華腳邊。

絕言和未然都嚇了一跳，瞧著情形怎麼像是白霜害玄參尊上走火入魔的意思。

&ldo;但願你此生都不要忘了如今所叫的這聲&l;師傅&r;。&rdo;紫華態度像是不削與她多說，轉身忙碌玄參的傷勢。

&ldo;師傅，尊上的傷勢如何？&rdo;未然實在看不過去白霜淒悽慘慘慼慼的摸樣，小聲向絕言打聽。

忙得擼起袖管的絕言搖搖頭，白霜的心便涼了半截。

&ldo;玄參尊上這回起碼折了四分之一的修為。&rdo;

一個尊上四分之一的修為是什麼概念，像白霜這種小仙是想也不敢想的。

白霜顫顫巍巍地拉住未然的衣袖，眼神恍惚，問：&ldo;師傅……他現在看上去可還好？&rdo;

白霜依舊跪著未起，問的這句話像是花了畢生的氣力，未然著實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ldo;我不騙你，他此刻面容憔悴是正常的。&rdo;

&l;面容憔悴&r;？白霜跌坐在地上。

玄參何等人物，白霜萬萬沒想到他也會有&l;面容憔悴&r;的一天，偏偏這&l;面容憔悴&r;不是為了黎明蒼生，不是為了仙俠道義，而是為了……

白霜心中的罪惡感如何能不重？再也不用多說，白霜心裡明白得很，玄參確實為她與未然交往過甚而生氣，就是在她煮茶的小半日裡玄參心裡還思索著這事兒，解不開的心結化成千絲萬縷纏繞在他心頭，跟那小丫頭一樣擾人，心中一會兒是剪不斷理還亂、一會兒是百鍊成鋼繞指柔，三百年未曾動搖的心竟在這一刻有了動情之意，也就是那一刻，本該心無旁騖的玄參墜入魔道。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若他懷著慈悲之心，憐惜和愛護白霜，那樣便是佛心；但他卻以冥頑不靈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