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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然開口就是詰問，氣勢比玄參還逼人。

&ldo;如果你只是為了這件事‐‐我想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和她現在很好。&rdo;玄參對未然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

&ldo;是嗎……&rdo;未然若有所思地低著頭，然後猛然抬起，&ldo;我猜她一定是為了師尊和你的傳聞而鬧情緒，你和師尊的事情……是真的嗎？&rdo;

&ldo;我沒有告訴她，所以她才跟我鬧彆扭，你明白嗎。&rdo;

如果沒有，就無可隱瞞；如果沒有，也不會在遭受質疑後任閉口不語。

之所以如此還不承認，是因為明白，承認的後果比此前大吵一架還要嚴重。

&ldo;她不傻，怎麼會不明白。&rdo;未然是真的心疼她。

玄參凝視著他皺眉的表情，胸口的氣血又暗暗翻騰起來。

當初‐‐也是因為他記掛那個傻丫頭才導致自己走火入魔。

&ldo;她總會猜出真相，但總比我親口告訴她來得好些。&rdo;

實則，玄參也沒勇氣將不堪的過往拿出來重提。

&ldo;有件事我想告訴你。&rdo;未然下定決心，哪怕是把白霜徹底推入他的懷抱，也比現在曖昧不明的狀況強。

&ldo;你生病那段時間，白霜曾被碧珺尊上奪取嗅覺……&rdo;

&ldo;你說什麼！&rdo;

玄參的腦海一片空白，他不曾想過自己都捨不得動她一下，竟然有人趁他不在而這般侮辱她！

末了，未然提了個很過分，也很奇怪的要求，他竟然希望玄參把白霜&l;扶正&r;。

望著玄參凝重的表情，未然比他更覺沉重。白霜這是為他掏心掏肺，他卻不曾想過要娶她！還說什麼&l;我畢竟是她師傅&r;！

&ldo;玄參你個懦夫！我甚至背棄師傅向你們倒戈，而你……而你還不要她！&rdo;未然害怕又欣慰。

今日聽到這一番絕情話的人不是白霜，而是他。

只是為了填補寂寞而生出的情感究竟有多脆弱？

哪怕風平浪靜時如何溫柔體貼地對待，當暴風雨來臨時，他依舊選擇捨棄她不是嗎？

未然轉頭望向湖心亭的方向‐‐白霜，可憐的白霜，你究竟喜歡上了個什麼人？

&ldo;碧珺的帳我會跟他算清楚的，絕言那邊也麻煩你多照看些。&rdo;玄參根本沒有打算回應他凌厲的指責。

&ldo;你等著，就算我不能接白霜離開這裡，我也會讓絕言這個正牌丈夫接她妻子離開這裡！&rdo;

身後是未然的信誓旦旦。

眼前是玄參決然的背影。

苦苦追求的得不到；輕而易舉就擁有的不珍惜，哪怕是神仙也有糊塗的時候，到頭來還不及一個凡人清楚。

兩個大男人在聽雨軒這邊爭執，卻都沒有察覺不遠處的竹林下，一個戴著白玉簪的身影稍稍晃動。

正是那一支鏤空成蓮花紋的白玉簪。

第27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l;夫人病時不肯別，死後留得生前恩。&r;說的正是李夫人的故事，她生前不見得多尊貴，身後卻讓漢武帝念念不忘，不惜招魂求見夫人一面，而這一切都歸因於李夫人做人極有分寸。哪怕在死前的最後一刻也堅決不讓漢武帝看望，她很明白這樣才能留住她在漢武帝心中的美好，而最終她的分寸也福佑了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