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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來帶你出去。&rdo;

他的視線剝離開來，顯得陰狠而毒辣。

白霜瞬間感到從所未有的無力‐‐難道他已經墜入魔道了！

感覺到對方小手的滑落，玄參似乎堅定了什麼信念，輕而易舉地毀掉牢門，從前寬闊而厚實的胸膛如今硬如剛石，白霜被他扯進懷裡時撞了上去，感覺到的只有疼。

&ldo;不行！玄參，你鬆手！&rdo;

白霜反應過來，用盡最後的力氣掙脫他。

玄參瞪著眼，難以置信地問：&ldo;難道你不想跟我走？&rdo;

聽到這句話的白霜淚如雨下，過去等了多少日夜等聽不到的話，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情況下才說出口！

如果早一點，只要早一點點，幸福就觸手可及了。

可是，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改變，它是最無情的多情，能斷了人的一切念想，也能讓人徹底開始新的生活。

&ldo;判刑之後我就決定了……&rdo;

白霜的話讓玄參停頓下來。

&ldo;沒有不公，我做的事情就該我來擔當，哪怕是死‐‐這不是挺好麼。&rdo;她哭著笑了。

玄參捏緊的拳頭慢慢鬆開，全身的緊繃神經被她的軟軟言語柔化了。

&ldo;我從來不曾忘記自己是個凡人，作為凡人總是要死的，週期也許比許多樹木還短。赤蓮尊上要我死，我認命，我把這當作一種了結。這樣想讓我很踏實，自從來九霄就沒有這樣踏實過。&rdo;白霜彎彎的眼睛和微微上揚的嘴角都證明她沒有說謊。

&ldo;哪怕我一直在你身邊也不曾踏實？&rdo;

玄參從前冷漠而自負。他以為這個傻丫頭喜歡他，如果他也能喜歡她，那麼她將是最幸福的女孩子。可事實呢？他們相愛，卻不幸福，直至如今竟要演成生死相隔！

他的自負終於被擊潰。

&ldo;不踏實。但凡別人給的，不知道哪天人家不高興就要收回，每天過得心驚膽戰，還沒有在人間受苦時自由。&rdo;白霜的話很殘忍，而實話往往都殘忍。

&ldo;自由？什麼是自由！&rdo;玄參暴怒了。

&ldo;自由就是不被束縛的心！&rdo;經年的心靈囚禁終於化為一聲聲怒吼，&ldo;玄參，你不懂，你永遠不懂！凡人就是凡人，改不了本性，你給我永恆的生命也無濟於事，我總想著拿更多的東西填補這樣漫長的歲月，我不管什麼名與利、什麼生與死，只要一個暢快的人生而已。&rdo;

&ldo;暢快？呵呵，你身在九霄還想什麼暢快。&rdo;玄參在九霄生活千年，什麼都經歷過，他覺得最精彩的不是九霄的輝煌繁榮，反而是那些年抵抗魔族入侵的戎馬歲月最迷人。

只是可惜，他怎麼能對人說自己竟然渴望危險和刺激，那將被眾仙視為罪惡。

無處不在的束縛，哪怕九霄可以滿足你的一切物質需求，卻唯獨不能讓你感覺暢快。

在這裡，究竟什麼是最珍貴的，恐怕都顛倒了。

&ldo;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任性了麼，我再任性一回，你答不答應？&rdo;白霜收起憤怒，笑得狡黠。

玄參著了她的道，竟然答應了。

&ldo;人間的名山大川，你知曉多少？&rdo;

雲端之上的白霜心情無比舒暢，就像囚籠裡的鳥終於回歸廣闊的天空，哪怕是短暫的也值得珍惜。

&ldo;天地懸隔……&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