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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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爺是甬城黑市的幕後操縱者，權勢通天，連丞尹都謙讓三分，與京城的黑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是一個只存在於眾人口中的大人物。

黑市之中錯綜複雜，福原也只能在黑市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流通了。

周羽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的樣子，三叔也不言語，三人這才算正式的開始吃飯。

朝廷賦稅逐年加重，百姓們多有怨言，農民們越來越貧窮，官吏富商們卻越來越富有。

小小的一個甬城，病態的貧富差距便已經越來越明顯，很難想象外面的大城池的狀態怕是已經病入膏肓了。

像周羽和冒夕這樣的普通人，在這種朝政背景下，不是說靠自己老實努力就能奮鬥出安穩生活的。

如果自己不去拼上一拼，怕是要一輩子碌碌無為，走上自己父母走過的老路了。

周羽正是深切的認識到了這些，才會想劍走偏鋒，他還年輕，他不想承認自己的平庸，三叔有些話說的很對，富貴險中求，若是懦弱膽小，那便不是他了。

大約五六日有餘，周羽帶著冒夕來到了三叔家中，一進門三叔就笑盈盈地迎著兩人。

“我就知道賢侄你不是普通人，你有眼光、有野心。”

三叔的眼眸閃了閃：“和我一樣。”

周羽禮貌性的笑笑，似乎不太認同三叔的話。

三個人圍在一張簡陋的地圖上，有模有樣地討論著，冒夕瞬間感覺自己是做大事的人，抖擻精神，認真聽著三叔的部署。

“回去後都好好歇歇，我們明天晚上戌時在墓冢匯合，今日郎員外下葬，冒夕你今日和周羽一起跟隊，見機行事，務必把紙錢、喪棒、火摺子等東西準備好，我去準備羅盤、地圖、硃砂網面具等。記住，晚上睡個好覺，明晚我們要大幹一場了。”

冒夕聽到紙錢、喪棒等物，剛抖擻的精神下去了一大半，這都是白事用的東西，怎麼還要這些？

他打了一個冷戰，弱弱問道：“這些東西怎麼聽起來有點瘮人。”

“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都不算什麼。”

三叔轉身對著周羽：“你說是吧？賢侄。”

周羽沒有理會三叔，安慰冒夕：“沒事的，寅時郎員外下葬，我陪你一起跟在隊伍後面，這些東西很快就可以收集齊全。”

冒夕“哦”了一聲，繼續聽著三人的周密計劃，心中卻隱隱擔心，總覺得有哪點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寅時，周羽與冒夕二人跟在哭喪的隊伍裡，三角狀的孝帽隱去了兩人的樣貌，冒夕暗中看著哭得死去活來的人們，耳邊的音樂沁入人心，悲傷竟也從心中湧出。

郎員外平時也是算是個好人了，在城中名聲在外，本來身體康健得很，不曾想一場大病便倒了下去，任是家產萬貫，也終是留不住這脆弱的生命。

想罷，冒夕抹了抹眼角的眼淚，跟著隊伍向墓冢前行。

漫天紙錢隨風飄揚，白色人頭湧動，一聲“落棺”把冒夕從失神中喚回，郎員外下葬了。

哭聲更加悲慼了起來，冒夕面前蒙上了一層霧，他看到棺材上析出白色團狀的東西，似柳絮一般飛揚，在棺材上方盤旋片刻往天上飛去，消失在霧裡。

難道是福原？

冒夕轉頭便欲喊周羽，但是人太多，密密麻麻跪倒在墳墓四周，冒夕張望了好一會兒不見周羽的蹤跡，只得回頭。

再看棺材時，眼前已清晰了許多，剛才的白霧也不知何時消散了，白色飛行物更是連影子也沒有，難道剛才是幻覺。

冒夕揉了揉眼睛，還是什麼也沒有，奇怪！

隨著棺材被泥土漸漸掩埋，冒夕知道不能再耽擱了，回去再和三叔他們說這件事，現在要抓緊時間準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