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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愍”寓意著使民折傷,但還不待洛餚回答,九尾那隻食指就被搖光劍鞘撥開,沈珺道:“他對聽風寨有縱容之舉。”
九尾嘻嘻笑道她不會摸到仙君的情緣了吧,仙君莫要怪罪,如此言語一番才繼續說:“聽風寨能叱吒滄州百剿不滅,是因為他們和不周山有錢財來往,聽風寨月收七成都要交予不周山,不管是打砸搶掠所得還是坑蒙拐騙所得,不周山一概照收不誤。每派弟子下山都是裝裝樣子以堵悠悠眾口罷了,寒昭事先洩露風聲,然後就說聽風寨已破膽而逃,其實過幾日又會捲土重來。”
“寒昭老兒,可謂道貌岸然。”她精確地“看”向沈珺:“如何?這其中內情作為籌碼,換你們九死一生入結界,不算太虧吧?”
“這不過是你一面之辭。”段川不禁沉聲辯駁。
“信不信由你。”九尾也不惱,“漌月仙君?”
沈珺看不出情緒,不知他相信與否,只說:“待我等在此休整幾日,離開結界那刻再將立夏魂魄給予你,如何?僅僅是休整罷了,本君料想你應不會吝嗇至此。”
“自然不會,不過我目力有損,諸位自便。”言畢她起身離開了屋內,不知去處。
屋中三人一言不發,直到萬物皆喑,針落可聞。
段川摩挲著刀柄,詰問道:“你們方才提到的結界是何意?”
洛餚將雙臂後撐,坐沒坐相地環視這間木屋:“衡芷尊,你可信九尾所言?”
“信口臆斷,無憑無據。”
“那倘若我說,其實此地並非九尾幻境,而在你不周山的禁地。”洛餚指尖輕敲著地磚,“禁地內關了個九尾,你覺得寒昭當真能從中擇得一乾二淨嗎?”
段川默然不語半晌,才說:“那魂魄?”
“本君與洛餚遊歷時偶入幻境,發覺其中有被困生魂,調查之下方知是九尾所為,確有其事。不過我們曾與她在幻境中見過一面,她願以困囿的生魂作為交換,託我們前去地府尋一位故人。”那支木簪在沈珺手中,被冷膚襯得分明,“這便是那位故人。”
“九尾狡詐成性,她的話可不能信。”段川這般說著,卻也不再撫弄停雲,洛餚糾正道:“不是不能信,是不能全信,九尾城府甚深,卻也不代表她此言無真。”
他們沒挑明九尾奪生人因果,九尾的闡述自然也規避了此事。而那一、二重幻境的些許相悖,一為“殺意”、二為“誘導”,其實佐證了九尾部分所言,至少關於寒昭要她封存聽風寨應當是真事,因為兩重幻境完全是出於截然不同的心理。
九尾是矛盾的,她既不期望擷月盞現世暴露她的計謀,可妖物無魂魄,她又只得寄希望於有人破解幻境,對世事疾苦抱惻隱之心,入地府尋立夏,故而斬殺所有進入幻境之人並非源於她的本願。
但她剛才那番說辭不僅有所隱瞞,並且漏洞百出:既然是與寒昭的交易,必定是有來有往,寒昭又承諾了九尾什麼?她修為怎會近乎油盡燈枯,又為何身在不周山結界禁地中?
這些疑問只在洛餚腦海裡翻湧,他向二人道:“寒昭不可能告知九尾錢款往來一事,這必定是她的揣測或者她曾發現了什麼,也許是某位土匪的遺言、也許是賬薄一類。”
像九尾這般深謀遠慮,如此把柄定會牢牢掌控在手中,否則當年或許就已被寒昭滅口。
沈珺轉向段川,道:“現下也只是猜測,若我們尋得可以證實真偽之物,一切便會水落石出。”
段川未應聲,反而是洛餚倏忽提及:“剛剛密室的陣眼,是一雙眼睛。”
沈珺聞言怔愣了半瞬,“是屬於九尾的?”
“我覺得是,可如若是九尾自剜雙目,又為何將自己的眼睛作為囚禁自己的結界?如果是旁人剜她雙目,她卻未曾表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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