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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你”
葉憑風從牆上摘下他的愛弓,此弓名為雁蕩,漆身銀弦,重達百斤,葉家長公子拉開它的時候年僅十五歲。
他托住弟弟的手握緊弓柄,眼神須臾未停留其上,只盯著葉觀瀾,“我走後即刻開軍倉賑災,守城的第一要務在於安撫人心。還有,一旦事成,記得觀察韃靼退兵時的情形,若旌旗不亂,則證明對方已派騎兵先行回援,你當令輕騎攜火銃衝其步兵腹地,擾亂陣型;若倉皇混亂,則直擊尾軍,殺敵不計,重創韃虜軍心才是關鍵。”
葉觀瀾聽得出來,兄長是在傳他兵法,也是在教他如何當好一名主帥。
他們都清楚,這三百死士即將奔赴的,是不能旋踵的戰場,葉家軍旗須得有人接著扛。
葉憑風說完再不看他,立在帳中的身影一如那日斜陽下的雁行山,“諸位,此行兇險,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帳外長風繞旗,獵獵聲壓制不住粗重的喘息,空氣彷彿凝滯住,最先打破沉寂的是列戎的一聲,“末將誓與灃城共存亡!”
“末將願隨將軍前往!”
“末將亦然!”
葉觀瀾低喃著:“兄長……”
“矔奴。”
葉憑風自始至終不肯回顧,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帶兄弟們回家。”
馬蹄噠噠行遠,夜色下的雁行山伏脈千里,未知起勢,未有盡途。葉觀瀾扶垛安靜地佇立,書僮歡喜懷抱著雁蕩弓隨在身後。
他遠眺著皚皚于山巔的積雪,便在墨色鯨吞時也不得盡掩,輕聲對自己說:“誓與灃城共存亡。”
然而那晚的風,似乎颳得格外疾。
史書有載,昭淳二十七年,韃靼舉兵南下,進犯西北邊陲,葉家軍屢戰不勝,一直退回甘州治所灃城據守。
當年春,灃城被圍的第八日,統帥葉憑風率兵夜襲韃靼大營,半途卻遭到早已陰附韃靼的朵顏叛軍伏擊,全軍覆沒。
韃靼首領下令將這三百人的頭顱割下,挑於長槍的頂端,在入城當日招搖於灃城的大街小巷。
城還是破了。
韃靼入城以後,四處搜殺,老幼婦孺皆無放過,城外“京觀”三日便壘起一座,北勒河數月不得飲,水裡始終彌散著難言的腥臭氣。
城中葉家軍餘部戰至最後一刻,百十餘人整齊自刎,寧教殘血染邊旗,不為胡戎作戰勳。
那一晚,灃城所有人都聽見瀕死計程車兵在低沉地歌唱。
“式微式微胡不歸”
西北諸州震動,紛紛望風降附。又數月,春風千里度紫塞時,韃靼的鐵蹄已經踏破喜峰口,縱掠直隸、濟南、淮安等地,鋒芒所向,距離皇城鎮都僅一步之遙。
如此慘敗,石破天驚。
天子雷霆之怒下,株連、抄家、流放……昔年的閥閱葉家徹底失去了翻盤的機會,一夜之間樹倒猢猻散。被軟禁詔獄三年的先丞相葉循在聽聞噩耗的當日,觸柱而亡。
這位工於經學的老儒,臨死前蘸著鮮血寫下:求仁不得仁,吾生一場譫妄矣。銜恨之心溢於言表。
葉循自盡後半年,被押解回京的葉觀瀾也在詔獄中鬱鬱而終。
昭淳二十七年的這場兵禍,是籠罩在所有人心頭的夢魘。
葉觀瀾從噩夢中醒來,歡喜剛好蹬著小碎步匆匆跑進屋。
重新回到三年前,昭淳二十四年,歡喜的個子比死時矮了小半個頭,身量卻更顯得滾圓敦實。
上一世韃靼圍城,切斷了葉家軍的糧草補給。軍中每天都會餓死人,餘糧只能緊著城門守軍先吃,歡喜為了不讓公子捱餓,一日間僅有的一餐口糧也要省下大半,偷偷混進他的那份。
葉觀瀾最終發現,還是歡喜用身體為他擋下了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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