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蓮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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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華國北方臨海一個名為琴島的城市，其東面卻矗立著一片連綿群山，山名鰲山，群山如鰲般探頭入海，幽幽沉睡。海浪拍石，輕風拂山，吹散了夏日的炎熱，吹得人慵懶欲睡。

山上劍峰千仞、石奇峰秀，清泉曲流。山石樹林間影影綽綽有著許多道觀房宇，不時有鐘聲人語，靜深悠遠。

山有九峰，狀如九葉蓮瓣，拱衛著中間的一個最高峰。可謂九峰天蓮落，如子護蓮母。中間的山峰由於山勢較高且難以開闢遊覽線路，因此這裡已然不對遊人開放。

令人驚奇的是，山峰中有一圓形平臺，雖是炎炎夏日但此處卻清涼如秋，平臺外亂風捲雲，平臺內卻清風徐柔。

雲霧繚繞間卻有一間石屋，從屋裡不飄檀香卻飄出陣陣酒香，一老一少兩個道士正碰杯小酌，簡陋的石桌上一碟花生米，兩盤山野菜，輕言又笑語，飲山逐愜意。

老道士身著青色道袍，髮髻高盤，面容紅潤，青須垂落。而年輕道士雖也是一身青色道袍，但卻留著一頭精幹短髮，俊朗出塵，如松若柳，似花挺柔，一雙純潔的雙眼似乎藏著萬千世界，讓人迷途忘返，醉人笑夢。

二人隨意坐著，但卻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隨風如雲，渾然天成。

“山間逐酒意，輕風送香來。”老道士拂了拂鬍鬚吟唱了一句，抬起略帶紅光的老臉看了眼對面的年輕道士，一閃而過的精光中滿是慈愛，但嘴裡卻抱怨著：“小九呀，你小子不孝呀，就這三個小菜就打發我了？唉！妄為我為師十八年，我命苦呀！”老道邊說著邊喝了口酒，臉上瞬間掛上了悽苦之色，緩緩搖頭，似乎帶著一種擦屁股摳破紙的難受表情。

“嘿嘿，人生不就是小菜三碟，一杯小涼，無風無雨無花殘。”對面的少年道士一臉淡笑，眼神如崑崙山泉之源，透徹清爽，好似在此端坐卻在彼端流淌。

“呵呵，心小了不是。你個沒良心的小崽子，我老道的人生豈是三碟，想當年我還吃過那乾隆小子的滿漢全席，可你這小子連一個甘露蘑菇湯都懶得做，不孝之徒呀！”老道依舊一臉悵然，嘆息間，似乎連那盤中菜都黯然愧疚，對不起這老道士的慾望之口。

“嘿嘿！我的好師父呀，別急！我摳鼻子噶一算，一會還會有辣子雞呢！”說著，不緊不慢地夾起一粒花生米，幽幽開口，抬手間似乎契合著某種道蘊，優雅而自然。

“辣子雞！”老道猛地睜大了眼睛，眼裡帶著渴望盯著他，左右看了看，心思電轉間便想到了什麼，咂吧了一下嘴，似乎辣子雞已經在嘴裡嚼上了。

“別瞎扯！說的什麼話，你個小混蛋，我還不知道你，你說的是另一個被你帶壞的混蛋小子吧，他何時能來？”老道這才翻起了方才少年道士話裡的不妥的舊賬。

“嘿嘿！那個……應該快到了吧。”少年道士訕訕一笑，也不知從哪掏出一個手機，點亮螢幕後看了看時間。

“唉！”老道忽地嘆了口氣，“九兒，提到那世俗小子，我有一事要告訴你。算算時日，你今年也十八歲了，道法有成，也該行走世間磨礪道心了。”

少年道士夾菜的手一頓，緩緩放下筷子，微微思索了一下，一臉正色地看向老道，“師父，說說我吧，以前我多次問您，您就是不告訴我，今日是否也該……”

“嗯，是該告訴你了。”老道看了眼少年道士那清澈的眼神，和記憶中還是嬰兒時的那雙明亮的眼睛重合著，心神恍惚間點點了頭，悠悠開口，“我於終南山中閉關入定，神遊天地，忽一日心潮起伏，心神中有一道呼喚聲音將我從定中喚醒，驅使我前去檢視。”

老道雙眼微眯，陷入了回憶，接著道：“於是，我跟著心神中那道呼喚，來到了這濱海之山，九蓮山峰，就在這蓮心峰的一塊大石上發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