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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系統憂心忡忡,【這樣真的好嗎?他可是高智商犯罪的人設啊!】

“放心好了……”言息懶懶打了個哈欠,自然上翹的睫毛掛上生理性的淚珠,“他又不捨得真的對蘇斐白做出什麼。”

……

愛意是什麼呢?

能否用積極或消極形容它?能否用祝福或詛咒賦予它?

那樣輕飄飄的東西,那樣沉甸甸的東西,人類250克的心臟能否盛放下整個它?

溫潮生抱膝將自己蜷縮在浴缸裡,沉重的霧氣壓彎他睫羽。時針已走過午夜十二點,可出門說為他買感冒藥的蔣恕已經離開三個小時,遲遲沒有回來。

但在蔣恕出門前,在玄關說出那個藉口時,溫潮生早就知道,在蔣恕行李箱的角落就放著一盒感冒藥。

溫暖的水漫上來,如母親的懷抱把他整個身體包裹。

可是好冷,好冷啊,蔣恕。比海水還要冷。

擱在洗手檯的手機在“嘟嘟嘟”地,呼喚一個可能再也回不來的人。

多麼想再聽到他的聲音。

哪怕只是一聲初見時的“你好”,或一聲“再也不見”。

他閉上眼,將口鼻扼入溫暖又冰冷至極的水底。就像蔣恕某天清晨約他去海邊看日出一樣,那時他想的只是,日落時那道遙遠的藍色邊際線,會如日出一樣毫不留情地扼斃孱弱的太陽。

有生就有死,有愛就會有愛意消亡的那一天,世間萬物,皆循此理。

意識開始恍惚。一道白光中,他看見蔣恕站在他話中曾描述的故鄉的山坡上——“因為老家都是山,所以想來海邊看看”,蔣恕曾這麼對他說。

蔣恕正站在陽光燦爛的山坡上,對他微笑,對他招手。微風那麼溫柔地拂過他的髮絲,拂過青草,拂過山坡。

慢慢地,蔣恕變成了一棵樹。不知道人的幻覺為什麼會是這樣。他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根藤蔓,在變成藤蔓的時候終於找到蔣恕。他攀爬上那棵樹,從樹上汲取陽光,汲取雨露,根部還貪婪地汲取樹的營養。

不要,不要——

他聽見藤蔓的哭泣。

那麼好的一棵大樹啊,庇佑過多少山間的生靈,面朝太陽,面朝微風,曾經長得多麼好的一棵大樹啊。

愛是多麼曲折的詛咒。

藤蔓的寄生猶如附骨之蛆,終究有一日會毀掉那棵大樹。

愛是求生的索,也是上吊的繩。

終於,那根繩子徹底勒死了浴缸裡的溫潮生。

而旅館外,三小時前因情緒失控不得不暫時離開、因發洩情緒不小心摔壞了手機的蔣恕,終於調整好了狀態,面上因想到溫潮生又不自覺微笑起來。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

只要我們還愛彼此。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電影的最後一幕——

午夜的零點過後,蔣恕正輕鬆地走在回旅館的路上。

“這究竟是誰想出來的劇情大綱啊,專門騙人眼淚……”

電影殺青,劇組幾個小姑娘哭得稀里嘩啦。

“啊?言導想出的劇情?”

哭聲終於低了下去,最後伴隨幾聲刻意壓低的嘟囔,“——想不到啊,言導的內心世界居然這麼……”

文藝嗎?悲觀嗎?

為什麼又不說了。言息靠進導演椅裡,心不在焉玩著手機,聊天框裡緩慢摁出【已經拍完了,還有個殺青儀式就可以下班】這行字,撇了撇嘴角。

吊人胃口很討厭的。

可一提到言導,那幾個小姑娘的話題中心便莫名其妙偏轉至明總身上,悄悄話的口吻,講起等會兒明總是不是又來接言導下班。

“bgo~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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