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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江斐盜取了明照衣隱瞞的資料，”短暫的愕然之後，言息迅速冷靜下來，質問周所長，“他為什麼不向聯合政府或軍部舉報，而是告訴我們？我們不能完全相信這些資料，萬一經過他的篡改呢？”

“他有自己的理由。畢竟明照衣是他的老師，一旦向上舉報，明照衣餘生都將面臨牢獄之災。”老周對此不置可否，“要想知道資料有沒有篡改，江斐有沒有騙我們——試探一下明照衣，不就知道了？”

言息想明白了他想做什麼，“用這些實驗實據威脅明照衣，開放cease的核心程式給我們？”

cease或許形成了完整的自我意識，但在成為人類資訊資料中無處不在的主腦以前，它目前的存在仍舊依託於uhf研究所裡的那臺核心資料計算機之上。

換言之，人類仍能主導它的生命，銷燬它的自我意識。

uhs並不懼怕眼下的cease，仍舊需要cease，這個人類歷史上人工智慧的巔峰之作。

老周只是看著言息，沒有回答就是他的答案。

“再給我半個月時間。”言息眉心皺起，“我能創造出一個自我思考接近60，自我意識接近30，僅次於cease的ai。”

半個月時間就是極限了。

cease在數輪主腦試執行實驗中資料優異，半個月後將會正式接入虛擬網路之中，成為實質上的主腦。

老周久久沒有說話，眼眸深深凝定在言息臉上。

最後他說：“只有半個月時間。半個月以後，我會將這些資料發給明照衣。如果明照衣沒有接受我們的威脅，這些資料我會如實上報給聯合政府與軍部，阻止cease接入網路。”

“好。”言息與他約定。

……之前還想著找哥哥約會，眼下卻有不得不做的急事了。

言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檢索以前的研究進度。

第三重幻象

大綱上曾語焉不詳提過一點, “言息”手上掌握的，或者未來會掌握的東西，是結束這個末世、拯救人類的關鍵。

言息一邊檢視自己的研究進度, 一邊打算尋找一下所謂結束末世拯救人類的“關鍵”。

翻閱半天仍是徒勞無獲。但很奇怪, 這一領域明明是自己沒有接觸過的，那些資料與公式的原理, 連同“言息”潦草的標記方法, 自己往往瞥上一眼便能在腦海中形成清晰印象。

他接續上之前的進度, 沉浸入資料的汪洋裡。

打斷他的, 是光腦終端“嘀——”的一聲。

言息設了免打擾，只有特別關注才會有提示。

他抬起頭, 這才發現太陽已經西斜，室內被夕照染成一片澄紅色。言息揉了揉鼻樑, 看了眼特別關注發來的資訊：【晚上有空嗎？我來接你下班。】

言息剛回了個【好】, 便被左手無名指上的銀色戒圈晃了下眼睛。

他忍不住對著窗戶抬起手。

窗外更遠的地方，實驗基地與城市高樓都捲入那輪壯闊落日的光焰之下。那枚戒圈反射出細碎的光點, 不及落日壯闊，也不及落日炫麗，在言息漸漸著迷的眼睛裡卻更加奪目。

落日不為他所有。

只此一枚，是他世界的全部。

研究所已經下班，但更多的人仍在實驗室忙碌。

言息站在路邊正打算眺望, 一輛熟悉的懸浮車便停在他面前, 車窗降下，“小息。”對方喚了他一聲。

言息轉過頭，逆著斜陽的緣故, 金紅色夕陽揉進了明照衣的眼晴裡，讓他的眼底顯出殘照的暖色餘溫。

“哥哥！”言息眼睛也亮了起來。

他坐上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