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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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土港」之所以被稱呼為這樣一個名字，是因為這片地界的土地都是灰濛濛的鹽鹼灘，在這種土壤下，幾乎任何作物都無法在此生長，正因如此，世世代代生存在這裡的漁民，他們只能以漁獲為生。

這也是導致「灰土港」毀滅的根源。

吳奧不清楚這個世界大海被汙染的原因，想來也與那些邪神脫不了干係，不過，他知道一點，那就是「灰土港」大機率會被羅蘭大陸的後世記錄到史書裡，變成短短的一句話，百年後，一部分翻閱到此的學者，會對他們沒有離開這裡的選擇嗤之以鼻，並將他們歸為造成這場災霧的兇手。

最後，附上一句災霧造成的死亡人數。

殊不知，在災難發生之前，那些漁民之中，或許有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船上，從未踏足地面哪怕一步……

吳奧坐在船頭上，目視周邊，放眼所及之處，是一片只能看見漆黑底色的水域。

海上的災霧要比陸地上的淡薄一些，肉眼的能見度大概在兩米左右，滾滾濃霧，無窮無盡，無邊無際，讓人彷彿置身於孤島，不知去往何處。

周圍都是晦澀，惡意，古老的目光，這些目光呈現豎瞳或是放射狀的形態，盯著盤坐在提燈火光中的吳奧。

越靠近目的地，現實崩壞的程度就越嚴重，實界壁壘也就越薄弱。

十七號正在駕駛這艘商船，血肉主祭·扎卡巴則在船艙當中。

按理來說，這艘滿載狀態下，足以承載數百人的商船，一個人幾乎無法完成獨自駕駛，但不知是不是這世界科技樹很歪的原因，這商船居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沿著既定路線行進。

就在這時，將虛無大劍放在身側的吳奧發現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

在直感範圍之內，水域中出現了一種半晶狀的物體，類似「輝石」，卻又有本質上的不同。

吳奧將這一情況告知給了聯絡器當中的工程師·米勒。

他表示，這應該是「魔石」。

但又異常反直覺，按理來說，魔石應該只能在海底那種高水壓的環境下，才能保證晶體狀態，一旦浮上水面，它們就會直接變為氣態，逸散在空氣中，這也為什麼，海上鑽井平臺的必要性。

聽見他也給不出個所以然，吳奧便放棄尋求答案。

這時，安娜忽然發來了訊息。

並非聯絡用的通訊器，而是系統聊天頻道。

安娜：你之前沒讓我說，我現在說。

安娜：這次活著回去之後，我就穿那套你喜歡的紅色婚紗。

吳奧看著訊息，心頭一軟。

還真是，讓人完全不想死的提案呢。

想了一會兒，吳奧沒給她回些什麼，只是回覆了一個字。

好。

吳奧自己心底，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底。

可自己再說更多的東西，只是徒勞增加安娜的憂心而已。

在這個世界，吳奧是親眼見過神降的場景的，捫心自問，現在的自己，在當時，能做到更多的反抗嗎？

答案是個未知數。

即便吳奧用自己的「命格」在永恆試煉當中換來了永續意志，讓靈魂強度一度超過自己的身體數值，再用深淵溫床初步喚醒了自己的淵月能力。

他也依舊不敢說自己擁有正面擊敗神靈的實力。

但吳奧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拼儘自己的一切去做，就算是精神崩潰過，也從未放棄過。

他不相信所謂聽天命，事在人為，就算是輸，也只會怪自己能力不足而已。

現在的情況是，因為灰土港這附近的現實崩潰，導致一人一精靈甚至沒辦法利用系統的傳送許可權，直接傳回米爾塔斯城。

而米爾塔斯城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