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翻山越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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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發動機轟鳴，自上高速後，速度越來越快。

星光月華，透過玻璃顯得那麼明亮，可我卻沒有任何心情欣賞。

不知時間，不知地點。

此刻我的視線裡，只有前方的路，耳邊也只有導航提醒的聲音。

情緒持續在一個不算穩定的狀態，自我感覺其實是昏沉的，不明動機與失去理智的。

也許，正是這種不在狀態的我，此刻才發了瘋般，要去蘇州找蘇鮮。

真的擔心她，還是思念她？

問題答案，不言而喻。

燈光亮起，開啟雨刮器，前擋風玻璃不知名的出現幾滴水。

隨後，水滴越來越多，我下意識的朝天空看了眼。

烏雲密佈，像極了某一刻我的情緒。

轟隆隆！

關閉所有車窗，播放了一首《把夜還給星河》。

音樂間奏起伏間，我看到了電閃，也聽到了雷鳴。

唯獨，音樂的旋律蓋過了所有。

我這樣，算是自欺欺人嗎？

好像是吧，但那又怎樣。

我喜歡，便夠了。

雨水落下，電閃轟鳴，音樂一首接一首，都是手機裡我收藏的歌單。

G2高速路上，快車道，以限速最高的速度行駛。

自拿到駕駛證以來，我開車從來都是小心翼翼，以求安穩。

風雨交織，雷電環伺。

山河美景瘋狂倒退，雨刮器最大速度的擺幅，不斷不為我重新整理著視線，

音樂起伏，可此刻傳入我耳朵裡的，除了車輛飛馳路面的響聲，更有緊張而充滿刺激與危險的高頻呼吸聲。

一起一停，那麼清晰。

至今以來，從未有過。

前方所及，幾乎每一輛車都被超越。

最後，整個車道上，好像只剩下我一個。

我很清楚，這是自己在生命安全做反抗，甚至直接選擇了無視下一刻危險，竭盡全力的追求此時此刻的刺激。

求那一分一秒，碼錶上的數字不斷突破

我也不知道我為了什麼，瘋狂的行為，每輛被我超越的車輛，好像都聽到了我對生命的漠視。

轉向燈，遠近燈光交替，雙閃燈，不斷的鳴笛聲。

以及某一刻我自己都好像控制不住的速度加持。

還有這天下地上間，極端的氣象變化，好似無不在助長著，宣洩著，我心中的不平。

這一刻起，我覺得我這樣做，好像是要去拯救全世界，理想的童話故事裡，化身主角。

可，下一秒，我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這哪是什麼拯救世界啊，不過是一場所謂的，毫無意義的，自我救贖。

不為蘇鮮，不為許清，不為任何人。

只為我自己。

沒有理由，沒有緣由。

有且僅有，將這段時間以來，甚至這些年積壓心底的情緒，盡情釋放。

最後的一句歌詞落下，尾音結束，伴奏漸熄。

雨逐漸變小，烏雲閃電也隨著照破山河的月華而徹底消失隱匿。

高速路出口，速度早已迴歸正常，甚至緩慢。

但即便如此，出站前，除了這輛白色賓士，許久都看不到任何車輛。

透過後視鏡，也看不到任何光亮。

終於，生命與死亡的鬥爭裡，我幸運的被活著眷顧。

只是不知道下一刻，還能否還有這麼幸運。

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再也不想有。

行駛在城市的道路上，導航蘇州站的方向。

與此同時，我並沒有忘記和柳凡發訊息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