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人生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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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將天邊染成了血紅色，歸無言站在斷崖之畔，狂風呼嘯，吹得他的衣袂獵獵作響，好似要將他整個人都捲入無盡的虛空。他的眼眸空洞而又迷茫，直直地望向遠方，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痛苦與掙扎，嘶聲吼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天下第一的聲名和一份純愛無暇的感情，放在你面前時，你們如何選擇？”

這一聲呼喊，仿若穿越了千山萬水，帶著他內心深處最沉重的糾結與煎熬。歸無言的臉上，表情痛苦到了極致，那一道道皺紋裡，彷彿都藏著往昔的悔恨與無奈。他的雙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頭髮，身子微微顫抖，顯然，此刻他的內心，正被一場風暴無情地席捲。

況中華靜靜地站在一旁，他能感受到歸無言如墜冰窟般的心境。作為一個殭屍，他也曾在黑暗中徘徊，被自己的身份所束縛，深陷自卑的泥沼，面對真摯的愛意，卻一次次選擇逃避。他看著歸無言，眼神中滿是理解與同情，緩緩開口：“劍仙前輩，你應該能看出我是一個殭屍。曾經，我也因為自己這令人恐懼的身份，深深自卑，不敢面對愛自己的人。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層無形的枷鎖鎖住，連靠近她的勇氣都沒有。”

況中華微微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似是想起了那個改變他的人。“後來，是她罵醒了我。她說，是男人，就不要為自己找藉口，愛就勇敢去愛，至於後果，先愛了再說。”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一字一句，彷彿都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

歸無言的身子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閃電擊中。他緩緩轉過頭，看著況中華，眼中閃爍著一絲異樣的光芒。“哦，原來可以這麼無賴啊？”他口中喃喃自語，像是被點醒了什麼，又像是在質疑自己長久以來堅守的信念。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紅衣似火的身影——李紅袖。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如同昨日之事，歷歷在目。曾經，為了那所謂的天下第一之名，他親手將這份珍貴的感情推向了深淵。那一場生死之戰，他贏了天下第一的稱號，卻永遠地失去了李紅袖。

“我究竟都做了些什麼……”歸無言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他的眼中滿是悔恨的淚水。這麼多年來，他沉浸在劍道的修煉中，試圖用天下第一的榮耀來麻痺自己，可每當夜深人靜，李紅袖的音容笑貌就會如鬼魅般浮現，讓他痛不欲生。

“愛就勇敢去愛，至於後果，先愛了再說……”歸無言反覆咀嚼著況中華的話，心中的那層迷霧，似乎正在一點點散去。他終於明白，自己這些年一直活在一個錯誤的執念裡，那些所謂的聲名、榮耀，在失去李紅袖的那一刻，都變得一文不值。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歸無言猛地抬起頭，對著天空大聲呼喊，聲音中滿是解脫與釋然。這一刻，他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枷鎖，放下了那沉重的天下第一之名。他知道，無論未來等待他的是什麼，他都要去尋找那份曾經被自己親手毀掉的愛，哪怕，只是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

況中華看著歸無言，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歸無言終於邁出了這艱難的一步，而這一步，或許將改變他的一生。在這夕陽的餘暉下，歸無言的身影，雖然依舊孤獨，卻多了一份堅定與勇氣。他，即將踏上一段新的旅程，一段尋找真愛的旅程 。

歸無言頃刻之間，全都想通了，仿若一道天光穿破了層層陰霾，照亮了他內心深處最黑暗的角落。一直以來，他都被對劍道的偏執和對天下第一的執念緊緊束縛，在痛苦的深淵中苦苦掙扎。此刻，心中的枷鎖轟然崩裂，他只覺渾身一輕，所有的負擔都煙消雲散。

他佝僂的身軀一下子挺得筆直，彷彿重獲新生。曾經被滄桑與悔恨壓彎的脊樑，此刻充滿了力量，傲然屹立於天地之間。他的眼神不再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