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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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白波，為什麼會出現一絲裂紋……”

蘇曉曉猛然一驚，剛被平復的心情再次波動，讓她感覺頭腦發脹，意識海劇烈震動之下，許多被忽略的細節浮上腦海。

她為何要急著離開？

她為何會忘記朱母的警告飛上高空，欲前往蒼穹？

她為何始終未感受到危機，內心卻一直感到緊張，難以靜心。

這些問題似乎都已經有了答案。

她的精神竟不知何時被人操控，指使她來到了此處！

隨著一股清涼的能量順著手臂湧入意識海，蘇曉曉再看一眼，卻發現碧水白波的裂紋竟然又大了一絲。

那是一道細微的裂紋，出現於玉鐲內部，若不是追憶李漁，神識被其所吸引，多半還不會發現玉鐲出現了破損。

這破損，對蘇曉曉來說是一件極為難以接受，並且令她感到極其憤怒的事情。

因為碧水白波是她十五歲生日那年，師尊送她的禮物。

那是自己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也是最喜歡的生日禮物。

一直以來，蘇曉曉都將碧水白波視若珍寶，常常佩戴在手上，每日以靈氣、生命精氣養護。

可以說，這是她除了玉霄之外，最為寶貴的物品，就連那柄讓師尊一見就膽寒的柴刀都只能屈居其後。

碧水白波是極道帝兵之材，堅韌無比，只是簡單的刻印道紋就可以抵禦聖兵的攻擊，如今卻在內部出現了裂紋。

這是蘇曉曉從未遇到過的，她心中在驚怒的同時，亦感覺脊背發涼。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察覺到異常，以為飛上高空是自己的意志，卻沒想到竟然在無形中受到了影響。

此番若不是碧水白波，只怕是會深深的落入蛛網之內，再難以逃脫。

將之前的一切串聯起來，她越發感覺此地有大恐怖，不宜久留，可事已至此，她又該如何離去？

外面是無窮的星空亂流，身邊是難以言喻的未知恐懼，靈氣消耗大半，碧水白波出現莫名的裂紋，遠方那顆佔據了全部心神的星體，一切的一切都在宣告著蘇曉曉走上了末路。

月為太陰之精，身處陰冷至極的月球上，蘇曉曉的後背卻被冷汗所打溼，極度的無力感湧上心頭，壓得她喘不上氣。

自那場大戰以來，自失去師尊之後，她頭一次遇到如此絕望的境地。

“我，還能再見到師尊嗎？”

她不怕死，只怕再也見不到師尊。

在那之後，蘇曉曉在月球上探索了數年，卻始終無法尋到一條生路，最終在靈氣即將枯竭、自身即將消亡之際選擇孤注一擲，衝向了星空。

結果顯而易見，蘇曉曉被星空亂流與輻射頃刻間溶解，她頭一次體會到血與肉、魂與靈同時被擠壓成一團，再畸變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下一刻時間被重塑，蘇曉曉回到了最初踏入月球的那一刻。

略微錯愕之後，她選擇用盡全力斬向地面，卻因觸及到禁忌陣紋而被絞殺。

......

一次又一次，時間不斷被重塑，蘇曉曉嘗試了千百次，也死了千百次。

死亡的痛苦足以麻木任何一個人的神經，令人絕望的嘗試則是會毀掉一個人的信念。

在這種雙重的折磨之下，即便是意志力再強的人，也遲早會崩潰，沉淪深淵。

最可怕的，便是失去了希望。

千百次的死亡太過可怕，千百次的絕望更是讓人窒息。

當第一千三百一十次死亡之後，時間被回溯的蘇曉曉選擇了在原地冥想閉關。

因為她感受到了一絲排斥，這個世界對她本能的排斥。

“我好想明白了什麼，但這感覺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