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冷得像墳墓裡剛挖出來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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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頓的夜裡，冷得像墳墓裡剛挖出來的冰。風在樓縫裡嗚咽，像是誰在哭喪。紀雲衝裹緊了他那件有些年頭的tom Ford，站在實驗室冰冷的玻璃窗前，看著外面那些光怪陸離的量子燈火。這城市，華麗得像個戲臺子，臺上唱的都是科技和財富的戲，戲裡的人都戴著面具，只有他曉得，面具底下，都他孃的是些餓鬼。

“ william那小子，弄得這玩意真他孃的像閻王殿，冷氣刺骨，弄的我想念俺娘做的熱炕頭了。”紀雲衝暗罵一句，趕緊關了那破玻璃，靠在牆邊，從褲兜裡摸出一盒煙，哆嗦著點了一根。火柴燃起的一星火光，像是這冰冷世界裡，唯一還存留著的一點人氣。他猛抽了一口，煙霧嗆得他直咳嗽，那感覺，就像是把苦膽水都吐了出來。

“操他孃的，老子這輩子，還沒被技術這玩意給玩弄。”

這屋子裡，全都是些洋鬼子搞出來的東西，又是量子，又是演算法，又是資料流，這些玩意聽著怪嚇人的，可歸根結底，還不是些他孃的數字？數字這東西，最會騙人了，能把你捧上天，也能把你摔下地，就像那些個光鮮亮麗的女明星，表面上清純得像朵白蓮花，背地裡，指不定給多少老頭當過窯姐。

螢幕上，那些跳動的量子波，就像一群發瘋的妖精，纏著你不放。他知道，那些個老東西，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他們像一群得了紅眼病的蛤蟆，盯著這塊新出來的肥肉，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什麼狗屁聯盟，什麼他孃的反壟斷法，都是些放屁的幌子。”紀雲衝吐出一口濃煙，煙霧散開，散不去心頭的那份煩躁。他曉得，自己這回算是捅了馬蜂窩了，那些平日裡裝得道貌岸然的傢伙，一個個都露出了他們貪婪的獠牙。

“他孃的，你們不是要量子嗎？老子就他孃的給你們個量子！”他把菸頭狠狠地按在菸灰缸裡，就像是碾碎了那些狗屁聯盟的野心。那紅色的火星，就像是那些吸血鬼的眼睛，看著就讓人心煩。

遠處的紐約，Sophia那小娘們正在她那個破鋼琴上彈著什麼鬼玩意，指頭在琴鍵上跳得比兔子還快，可他聽著，總覺得那琴聲裡，帶著一股子說不清的邪氣，像是什麼鬼在哭嚎。東京那邊，金道元那老傢伙，又開始唸唸有詞了，手裡捧著那塊破石頭，裝神弄鬼的，好像他能從那破石頭裡，看出什麼天機似的。

“他孃的，裝神弄鬼。”紀雲衝狠狠地罵了一句，他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那些個西裝筆挺的洋鬼子，他一個也看不上，這些傢伙腦子裡裝的都是些資本和利潤，唯獨少了那麼一點點的的人氣。他忽然想起了老家村口那顆老槐樹，夏天的時候，大夥都喜歡聚在那樹下乘涼，講些不著邊際的葷段子，那才是人活著的味道，而不是這些冰冷的數字和演算法。

“老子要找個地方，喝口熱茶，把這股子邪火洩洩。”紀雲衝自言自語著，他走到實驗室的門口，按下了指紋。門開了，外面是一片幽暗的走廊，像極了地獄的入口。

就在紀雲衝開啟實驗室大門的那一刻，遙遠的檀香山，陳姿羽正站在海邊，海水漫過她的腳踝，冰涼的觸感像一條條毒蛇，在她光潔的小腿上游走。她手裡拿著那條精鋼項鍊，那條心經掛墜在海風中搖擺，發出細微的聲響，像是在嘆息。

她望著遠處的燈火，就像是一群蟄伏在黑夜中的妖魔，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將她吞噬。

“紀雲衝，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陳姿羽冷冷地說，她舉起那條項鍊，用力地扔進了大海里。那項鍊就像一條落水的蛇，掙扎著沉入了海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之間的恩怨，還沒有完！”海風吹亂了她的長髮，遮住了她眼中的怨恨。

遠處的城市燈火，依舊閃爍。

它們就像那些躲藏在黑暗中的鬼魅，等待著吞噬一切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