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家人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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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床後，發現程遠已經早早的收拾好了。

“那麼就走吧”，程遠點了點頭，興致不高。

我帶上花束，拉著他的手，陪他坐上墓園方向的公交。

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天地間一片潔白。

街道上，行人們匆匆忙忙地趕路，試圖躲避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

我望著窗外的雪景，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淡淡的憂傷。

想起了以前的冬天，也是這樣的下雪天，我們一家四口一起度過的時光。

如今，物是人非，那場火災只剩下弟弟獨自一活了下來，我如果那時候沒有復活的話……。

車到站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和他向墓園走去。

從始至終拉著的手都沒有分開。

獻完花祭拜時，程遠跪在地上一直哭。

而我從兩年前開始，就不會在祭拜時哭了。

安慰完程遠，看著他逐漸平靜下來後。

我摸著他的頭說道“先回家吧，一直在外面當心著涼。”

“哥，我想回去上課。”

“不用勉強自己也沒關係的，反正就今天也……”

見他一直堅持，我便不好阻攔。

幫他理好圍巾送他到公交車站，在他上車前和他說。

“程遠，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也很難受。

你很多事會自己憋著，所以其實我希望，你能多和我分享，多和我交流。”

“我不會阻攔你想做的事情，也希望你能堅強的走完自己選擇的路。

但我也希望你能適當的依靠我，在前進路途中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

他沒有說話。

公交車逐漸靠近停下。

“騙人。”

“什麼”，因為他的聲音太小我沒有聽到。

他背對著我說道，“你騙人！

既然你說你難受

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

和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樣

從家裡出發開始

坐公交時

掃墓時

都沒有露出過任何的悲傷？”

程遠說完這句話後，他轉身迅速地跑上了公交車。隨著車門關閉和引擎啟動，公交車緩緩離開了站臺，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卻無法看到自己的面容。這讓我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程遠沒有騙我的必要

既然他這麼說，肯定是這樣吧。

我沒有坐上回去的公交。寒風呼嘯著，彷彿要將我的身體凍僵。

我緩緩地走著，腳步沉重得像是被鉛塊拖住了一般。寒冷的空氣透過衣服，侵入我的肌膚，讓我不禁顫抖起來。

我回到了墓園。這裡一片寂靜，只有風聲和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我默默地走到父母的墓碑前，靜靜地看著他們的名字刻在冰冷的石碑上。

我輕輕地撫摸著墓碑，感受著冰冷的觸感。

我靠坐在墓碑旁邊，閉上雙眼，試圖詢問自己內心是否痛苦。

寒風吹過，雪花被風捲起，而我的意識也逐漸模糊。

……

我好像看到幻覺了。

我好像開始做夢了，

我好像看到父母蹲下來，摸著我的頭。

夢中的他們和我還是和三年前一樣。

“你已經很努力了，兒子。”

“你能好好的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弟弟了，你是個當之無愧的好哥哥。”

“你能成為我們的兒子，真是……太好了。”

夢中的我緊緊地抱住他們，淚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