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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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山在經歷了數不清的碰壁、一次又一次滿懷希望卻又屢屢失望之後，終於在那個陽光略顯刺眼、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的早晨，幸運地得到了一個在建築工地工作的寶貴機會。

這是一個規模還算頗為可觀的工地，幾座高大巍峨的塔吊高高聳立著，如同巨人一般威嚴地俯瞰著腳下廣袤的大地。各種工程機械發出震耳欲聾、此起彼伏的轟鳴聲，攪拌機不知疲倦地咕嚕咕嚕轉動著，奮力攪拌著水泥，一輛輛運輸車輛在工地上風馳電掣般穿梭往來，揚起一片漫天飛舞的塵土。

李大山侷促不安地站在工頭張猛的面前，心中交織著對這份來之不易工作的無限期待，同時又不由自主地泛起些許緊張的漣漪。他那雙粗糙的雙手顯得有些無措，侷促地搓揉著衣角，眼睛怯生生地不敢直視張猛那威嚴的目光，只是偶爾偷偷地抬眼小心翼翼地打量一下面前這個身材高大、五大三粗的漢子。

張猛緊緊地皺著眉頭，那雙眼睛猶如鷹眼一般犀利無比，彷彿能洞穿一切。他粗聲粗氣地問道：“小夥子，以前有在建築工地上幹過活的經歷嗎？”

李大山像被驚到的兔子一樣，連忙搖頭，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結結巴巴地回答：“沒……沒幹過，但是我有的是力氣，不管什麼活我都願意學，而且一定會努力幹到最好的。”

張猛聽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稍縱即逝的微笑。他猛地用力拍了拍李大山的肩膀，那隻厚實有力的手掌落下來，就像一塊沉重無比的石頭，疼得李大山肩膀下意識地一縮。“有這樣積極的態度就行，小夥子。在我這工地上，只要你肯吃苦耐勞，就絕對不會讓你餓著肚子。咱這眼下正缺個小工，主要的工作就是負責搬運各類建築材料，從這邊的材料堆放區搬到各個施工的地點，你自己估量估量，看能不能幹得了這活兒？”

李大山一聽，眼睛頓時亮得像星星一樣，他忙不迭地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急切地說：“能，能行的，老闆。”

“別老闆老闆的，我可不是什麼老闆，叫我張工頭就行。”張猛板著臉糾正道。

“好的，張工頭。”李大山趕緊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敬畏。

“行嘞，那你今天就先跟著老王熟悉一下具體的工作流程。老王！”張猛扯著嗓子朝著不遠處一個正在全神貫注捆紮鋼筋的中年男人大聲喊道。

那個被叫做老王的男人聽到叫聲，緩緩抬起頭來，臉上汗水縱橫交錯，混合著灰塵，形成一道道斑駁的泥痕。他放下手中的工具，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張工頭，有啥事兒？”老王一邊用袖子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問道。

“這小夥子是新來的，叫李大山，你帶他好好熟悉熟悉搬運材料的活兒。”張猛指了指李大山說道。

老王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大山，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一口被煙燻得焦黃的牙齒，說道：“行嘞，沒問題。小夥子，跟我來吧。”

李大山向張猛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然後緊緊跟在老王身後，朝著材料堆放區走去。一路上，老王腳步不停，嘴裡也不停地介紹著：“咱這個工地啊，各種各樣的材料那可真是堆積如山，像沙子、水泥、鋼筋這些都是平日裡最常用的。你看那邊一堆堆像小山似的沙子，每天都得根據各個施工點的實際用量準確無誤地搬運過去。水泥這東西可千萬不能受潮，所以在搬運的時候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還有那鋼筋，一根根沉重得很，不過好在咱有小推車幫忙，倒也還能應付。”

到達材料堆放區後，老王親自給李大山示範如何使用鏟子把沙子鏟到小推車上。他邊做邊耐心地講解：“這鏟子啊，要像這樣穩穩地握住，用力的時候一定要均勻，不然沙子很容易就撒得滿地都是。一次別鏟太多，把小推車裝滿就行，不然推起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