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試藥志願者的死亡遞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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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的指甲掐進陳小滿頸側靜脈時，通風管道的奈米機器人突然集體自燃。幽藍火焰映得她瞳孔泛青，工號牌背面的刻痕正在滲出血珠——那些筆畫竟是由休眠的朊病毒排列而成。

"這是噬神經蛋白"陳小滿用扳指刮下血珠，青銅表面的銅綠與病毒接觸後發出腐肉般的惡臭。三年前母親臨終前抽搐的手指，在病床上畫出的正是這種螺旋紋路。

警報聲撕破夜空。陳小滿拽著阿玲滾進廢料車，成堆的電路板殘骸中突然立起人形輪廓。那是上週跳熔爐的質檢員小吳，此刻他的矽膠面具正在融化，露出下面佈滿電極的金屬顱骨。

"第47號實驗體回收程式啟動。"機械臂從天花板降下，末端注射器閃著氰化物特有的苦杏仁反光。陳小滿的右耳突然接收到加密頻段，晶片將死亡指令翻譯成破碎的童謠："妹妹揹著洋娃娃，走進工廠去試藥"

阿玲突然咬破舌尖，將血抹在陳小滿的扳指上。奈米機器人殘骸遇血重組，化作指南針指向地下車庫。當他們撞開防火門時，冷凍車的霜霧裡浮著上百支藍色藥劑——瓶身標籤印著林雨棠的電子簽名，有效期卻是二十年後。

地下實驗室（林雨棠視角）

培養艙裡的克隆體第319次睜開眼睛時，林雨棠劃掉了實驗日誌上的"倫理審查透過"。這些有著陳小滿基因的複製人，總在注射晶片適配劑後第七分鐘開始哼唱生日歌——與他們本體覺醒能力的時刻分秒不差。

"宿主適配度836，記憶汙染開始。"ai管家將腦波圖譜投射在視網膜上，那團象徵童年創傷的灰霧裡，始終藏著個穿膠鞋的女人身影。林雨棠的奈米眼突然刺痛，她看到319號克隆體的海馬體正在播放不屬於這個時空的畫面：

2023年驚蟄夜，少年陳小滿蹲在垃圾場拼裝母親遺物。那臺老式收音機接通電源的瞬間，所有星辰同時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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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叉蒙太奇

阿玲握著偷來的藥劑顫抖。冷凍車溫度顯示-18c，這個數字讓她想起弟弟臨終時的體溫。貴州山區那間漏雨的衛生所裡，戴金絲眼鏡的醫生也遞過類似的藍色藥瓶："特效藥，只要籤試藥協議。"

她的拇指按在注射器推杆上。陳小滿後頸的晶片介面正在發光，與藥劑成分表的量子糾纏標記完全一致。通風管道傳來利維坦呼吸般的震動，那是智穹集團的清潔部隊在改寫記憶。

"別相信"陳小滿的警告被奈米蜂群截斷。阿玲看到自己倒映在藥液裡的臉正在龜裂，瞳孔深處浮出林雨棠的監控程式碼：[遞迴程式第7次回溯啟動]

地下實驗室核心區

林雨棠的骨傳導耳機裡傳來反重力裝置的嗡鳴。當她穿過第七道克萊因瓶結構的安檢門時，防護服上的衰變粒子檢測器突然報警——這裡的時空曲率正在吞噬放射性同位素的半衰期。

悖論艙懸浮在實驗室中央，十二面體結構的每個切面都在播放不同時間線的監控錄影。陳小滿在垃圾場撿拾晶片的畫面與319號克隆體的死亡過程同時上演，當兩個影像中的右手同時觸碰到虛擬介面時，艙體內爆發出哥德爾不完備定理的數學證明式。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反因果律引擎？"林雨棠用鐳射筆切開空氣裡的超流體薄膜，氮氣在量子隧穿效應下凝結成鐘乳石狀，"每次觀測都會分裂出新的現實分支，但所有可能性最終都會迴歸宿主的童年創傷。"

ai管家將悖論艙的神經介面插入她頸後的生物埠。剎那間，林雨棠的視覺被撕成兩股資訊流：

左眼視角

陳小滿的母親正在2023年的雨夜焊接收音機電路板。示波器上的正弦波突然坍縮為笛卡爾心形線，這是愛情荷爾蒙與量子位元發生耦合反應的徵兆。她沾著松香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