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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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官道兩旁的樹木在風中搖曳，投下斑駁的陰影。王永年獨自一人走在路上，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他的心中依舊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左老的話語和趙靈兒的算計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喘息。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低沉的馬蹄聲。王永年抬起頭，隱約看見一個身影騎在馬上，緩緩前行。那人的身影顯得頹廢而疲憊，彷彿一具行屍走肉，渾渾噩噩地驅馬向前移動著。王永年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靠近。

當他走近時，藉著微弱的月光，他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是謝芳。謝芳的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氣。他的衣衫凌亂，馬匹的步伐也顯得雜亂無章，完全不像平日裡那個自視甚高、舉止矜持的謝家嫡子。

“謝芳？”王永年低聲喚道，聲音中帶著幾分驚訝和擔憂。

謝芳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依舊低著頭目光呆滯地向前行進著。王永年皺了皺眉，快步走到馬旁，伸手拉住韁繩，迫使馬匹停下。

“謝芳，你怎麼了？”王永年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試圖喚醒他的意識。

謝芳的身體微微一顫，彷彿從夢中驚醒。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茫然地看向王永年，半晌才認出眼前的人。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聲音沙啞而無力：“是你啊，王永年……你怎麼會在這裡？”

王永年沒有回答，而是緊緊盯著謝芳的臉，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謝芳的狀態讓他感到不安，彷彿一夜之間，這個曾經冷靜自持的謝家嫡子已經徹底崩潰。

“謝芳，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王永年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

謝芳的眼神依舊空洞，彷彿所有的光芒都已熄滅。他低聲喃喃：“發生了什麼？呵……我還能說什麼？我的兩個哥哥死了，而我……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王永年的心中猛地一震。他知道謝芳的兩個哥哥離奇身亡的事，但沒想到這件事對謝芳的打擊如此之大。他低聲問道：“你懷疑是趙靈兒做的，對嗎？”

謝芳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聲音中帶著幾分壓抑的憤怒：“除了她，還能有誰？靖海軍最近的動作那麼大，她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可我……我卻連報仇的資格都沒有。”

王永年皺了皺眉，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謝芳的憤怒和無助並非沒有道理。趙靈兒的野心和手段，他已經親身領教過了。但他不明白，謝芳為何說自己“連報仇的資格都沒有”。

“謝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謝家的嫡子，怎麼會沒有資格報仇？”王永年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

謝芳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聲音中帶著幾分自嘲：“嫡子？呵……王永年，你真的以為我是謝家的嫡子嗎？”

王永年愣住了，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他低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芳的目光變得深邃，聲音中帶著幾分壓抑的痛苦：“我的身份，從來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是徐秀膺和越州府鹽商韓家大小姐的私生子。那位大小姐，就是如今謝元浩的繼室謝韓氏，我的母親。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場醜聞。”

王永年的心中猛地一震，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他沒想到，謝芳的身份竟然如此複雜。他低聲問道：“那……謝家知道這件事嗎？”

謝芳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謝家不知道，至少表面上不知道。但趙靈兒知道。她早就查清楚了我的底細。如果我真的敢對她動手，她一定會不擇手段地曝光我母親的姦情。到那時，不僅我母親會身敗名裂，我自己也會在世家之中永遠抬不起頭來。”

王永年沉默了片刻，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謝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