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美好的回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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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言沉默了好一陣子，她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擺弄著衣角，似乎心中正經歷著一場激烈的掙扎。

終於，她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抬起頭來，眼神閃爍不定地看著表姐，嘴唇微微顫抖著，過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吞吞吐吐地開了口：“表姐”然而後面的話卻彷彿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老闆突然故作驚訝地高呼起來：“三萬大洋！”他那尖銳的聲音如同劃破夜空的閃電，瞬間打破了屋內原本壓抑的氣氛。

緊接著，他冷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不屑與嘲諷，冷冷地道：“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你究竟打算用什麼東西來跟我交換呢？”

阿九聽到老闆的話，迅速地瞄了一眼身旁的陳富貴，只見他面色凝重，眉頭緊鎖。隨後，阿九又轉頭瞅了瞅老闆，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接著，她小心翼翼地俯下身來，湊近陳富貴的耳邊，輕聲提醒道：“不管是手呀！腳呀！還是五臟六腑啥的呀！咱們都可以要。只是......”說到這裡，阿九忽然停住了話語，因為她感覺到老闆那凌厲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於是，她連忙閉上嘴巴，識趣地退到一邊，靜靜地站立著。

陳富貴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緩緩地從西裝外套的內袋中掏出一份泛黃的紙張。他緊緊地握著這份紙，彷彿它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走到老闆面前，陳富貴將那份紙遞過去，同時語氣沉穩而堅定地說道：“此乃我家祖宅的地契！”

老闆面無表情地接過地契，隨意地瞥了一眼上面的字跡和印章。然後，他輕輕地晃動著地契，讓其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同時壓低聲音，沉沉地道：“如果這座宅子僅僅只值三萬塊大洋的話，那你根本就沒有必要來到這裡。

要知道，我們銀行可不做虧本的買賣，”說完，老闆毫不留情地將地契扔回到陳富貴的手中。

“老闆啊，我現在真的已經走到絕路啦！求求您發發慈悲，幫我一把吧，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呀！難道......難道您真的想要拿走我的手或者腳嗎？”陳富貴一臉懇切地哀求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老闆聽到這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然後故意裝出一副很深沉的樣子說道：“哼，不一定非得是你的四肢哦，也有可能是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呢，比如說‘美好回憶’、‘情感’還有‘知覺’什麼的......”

“好！”陳富貴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彷彿這個決定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艱難。“既然如此，那就把我所有的美好回憶都典當了吧！”

老闆聽了，臉色一正，嚴肅地提醒他：“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那些美好的回憶一旦被典當出去，從今往後，只要再有任何美好的事情變成你的記憶，都會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你可得有心理準備才行啊！”

“也就是說，以後我再也不會擁有任何美好的記憶了是嗎？”陳富貴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老闆，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然而，老闆卻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選擇用沉默來回應陳富貴的問題。

“唉！”陳富貴無奈地長嘆一口氣，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上滿是痛苦和掙扎的表情。過了許久，他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抬起頭來，聲音低沉而堅定地說道：“好吧！沒辦法了，只有典當這些記憶，才能不讓金月發現端倪。”

說完，他咬咬牙，再次重複道：“好！那就把那些美好的回憶統統都典當了吧！”

老闆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彷彿被凍住一般，只見他動作僵硬地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合同，然後像扔垃圾一樣將其重重地拍在了富貴面前的桌子上。隨著“啪”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