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唐斌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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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兄弟這易容術當真了得。\"鄧元覺摸著臉上刀疤，他此刻扮作塞外馬販，掌心的老繭都被藥水泡軟了。七輛牛車的酒罈裡，淬毒弩機藏在陳年汾酒之下。

壺關北門開啟剎那，守將醉醺醺地踹翻門吏：\"快...快給國舅爺送去...\"他忽然瞪大醉眼，鄧元覺的混鐵禪杖已掃飛三名親兵。樂和袖中玉簫突現寒芒，三寸鋼針瞬間封喉。

石寶振臂甩出流星錘，城頭瞭望塔應聲崩塌：\"點火！”五十個陶罐如夜鴉騰空，硫磺火雨傾瀉而下。糧倉爆燃的瞬間，三盞血燈籠在甕城角樓升起——唐斌的赤焰訊號比約定早了兩刻鐘！

關勝的青龍刀劈開城門鐵閘時，陳麗卿的戰馬正踏著雲梯殘骸衝上城樓。她瞥見鄔梨的金絲環首刀在火光中一閃，突然縱身躍下馬背，梨花槍如銀蛇絞碎三名刀斧手。

\"妖婦受死！”鄔梨的鏈子錘裹著腥風襲來，卻被鄧元覺的禪杖架在半空。陳麗卿趁機突刺，槍尖卻被狼首銅牌擋住——唐斌的潑風刀及時橫斬，鄔梨右臂齊肩而斷。

石寶的流星錘呼嘯著砸碎最後一道城門：\"哥哥！紅旗！”他滿身血汙指向城樓，唐斌正將田虎大旗踩在腳下。那面連夜趕製的赤旗浸透鮮血，隱約可見\"替天行道\"四個字在火光中明滅。

樂和突然吹響玉簫，淒厲音波震得殘軍掩耳跪地。劉慧孃的白羽令旗適時揮動，埋伏在鷹愁澗的轟天雷凌振即刻響應，八十門火炮齊鳴，將房學度先鋒營炸成火海。

甕城殘月照著滿地斷戟，陳麗卿的梨花槍正挑開最後一面田字旗。槍尖沾著的血珠滾落旗面，將\"虎\"字洇成猙獰的鬼面。楊志的白羽箭突然破空而至，釘在城樓立柱上嗡嗡震顫。

\"降者不殺！\"石寶的流星錘砸在青銅門環上，聲若驚雷。殘存的守軍望著甕城中央堆積如山的同袍屍體，終於拋下刀刃。樂和的玉簫在此時響起《安魂調》，幽咽簫聲裡，兩萬三千降兵如退潮般跪伏在地。

郭猛踩著尚有餘溫的城牆磚登上敵樓時，唐斌正用潑風刀颳去樑柱上的田虎檄文。木屑紛飛間露出二十年前匠人雕刻的童子抱鯉圖，魚眼處赫然是未乾的血指印。\"山士奇帶著親衛往黑松林去了。”關勝的赤兔馬在城下揚起前蹄，\"他座下那匹照夜玉獅子，蹄鐵印與眾不同。”

黑松林深處飄著詭異的青霧。山士奇的金釘棗陽槊掃開蛛網，忽然聽見身後親兵發出悶哼。回頭只見樂和從樹梢翩然落下，指尖鋼針泛著苗疆特有的孔雀藍。

\"大王託我給將軍帶句話。”樂和轉著玉簫退入霧中，\"令尊山景隆老將軍的靈牌，此刻正在凌州山家祠堂吃香火呢。”

山士奇渾身劇震。三日前鄔梨斬殺他全家老小時，分明說山氏祠堂已被付之一炬。棗陽槊猛地插入腐葉，驚起滿地青磷鬼火。霧中忽然亮起二十盞白燈籠，劉慧娘素衣白馬自鬼火中現身，掌中託著的正是山氏祖傳的青銅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