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金州兵肉搏失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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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陽軍且戰且退，他們巧妙地將追兵引到河邊。就在追兵以為即將得手之時，漢陽軍身後突然有一百生力軍從林子中殺了出來，槍聲再次大作。

金州兵在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下，頓時大亂，戰死者甚眾。

金州兵們驚恐地大呼：“中埋伏了！快跑啊！”一時間，人馬擁擠到一處，互相踐踏，不少人被漢陽造的子彈擊中，血肉與泥土攪合到一起，那腥臭味在數里之外都可以聞到，場面一片混亂。

站在望樓上觀戰的凌衛明哈哈大笑：“馮習真是勇將啊！打得好！傳令下去，全軍向馮習連隊學習，要的就是這種勇氣！”

僥倖逃回去的金州兵心有餘悸，他們將漢陽軍描繪成如同餓狼一般的存在，甚至說他們比八旗兵還醜陋兇悍。

在他們的口中，漢陽軍計程車兵們頭臉都是紅色，那是殺敵時濺上的鮮血，他們悍不畏死，如同從地獄中衝出來的惡魔。

這個訊息很快就在金州兵全軍中傳開了，原本氣勢洶洶的金州兵前鋒此刻也停止了前進的腳步，他們心中充滿了恐懼，生怕自己被當成炮灰。

一群百戶、千戶聚集在驚魂未定的劉榮面前，七嘴八舌地說著。

“大人，現在該怎麼辦？打還是不打？”

“大人，要不，我們繞道吧，大不了不要那八旗兵接應了，直接去找金人好了！”

“大人，馬上天就黑了，陣型該怎麼設定？”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那嘈雜的聲音彷彿無數根針一樣，不斷地刺向劉榮的腦袋。

儘管頭疼得厲害，劉榮還是咬了咬牙，堅持下了命令：“聽著，我軍只是受到了一次小小的阻擊，不過才死傷百人而已，算不得什麼重大損失。

立刻組織兵力發起攻擊，天黑後全軍在紅嘴堡過夜，到時候女人隨便抓，財物隨便拿！”

他試圖用這樣的誘惑來穩住軍心，重新喚起士兵們的鬥志。

金州兵在經歷了之前的慘敗後，迅速重新在陣前集結起來，此時的他們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謹慎地觀察著對面的漢陽軍，發現對方並沒有騎兵和重炮這樣的強力兵種。

於是，金州兵的指揮官開始排兵佈陣，組織三百名盾牌兵排列在最前方，這些盾牌兵手持著一人多高的厚實盾牌，那盾牌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彷彿一道堅固的銅牆鐵壁。

在盾牌兵之後，是一百名長槍兵，他們手中的長槍筆直地挺立著，槍尖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再往後，則是幾十名弓弩手和三百名鳥銃手，他們嚴陣以待，眼神中既有緊張，又有對勝利的渴望。

金州兵邁著整齊的步伐，緩緩地向著漢陽軍的陣地逼近。那沉重而有序的腳步聲，彷彿是死神的鼓點，在戰場上敲響。

當他們距離漢陽軍約一百五十米時，一直在密切觀察的孔生知道，不能再讓他們繼續靠近了。他果斷地命令坑道內計程車兵開始齊射。

這個距離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因為凡是技術稍好的弓箭手在這個距離就能將弓箭射至漢陽軍陣前，再近的話，漢陽軍就會陷入被動。

要知道，明軍的鳥銃射程也就80 - 100米，而此時的距離對於漢陽軍來說，卻是一個絕佳的攻擊範圍。

漢陽軍隱藏在坑道之中，而金州兵則整整齊齊地暴露在平地上，宛如一個個活靶子，這對於漢陽軍來說，當真是天賜的好機會。

數百支漢陽造步槍的槍口紛紛從坑道中伸出，穩穩地向金州兵的盾牌瞄準射擊。

那7.92口徑的子彈如死神的鐮刀一般，呼嘯著向敵人飛去。這種一人多高的厚實盾牌在平日裡或許堅不可摧，但在漢陽造步槍強大的火力面前，卻顯得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