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化干戈元化結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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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鄭集一直在暗中多方打聽訊息，他找來那些曾遭受摩擦的商人仔細詢問，經過一番深入調查，終於察覺出其中大有問題。

原來，有幾個商人以前一直是毛文龍那邊的常客，可不知為何突然跑來金州做起了生意。而且他們在談價錢時極為爽快，官府說多少錢他們就給多少錢，絲毫沒有討價還價之意。

最為可疑的是，恰恰就是這幾個商人主動去招惹登州水師，蓄意挑起摩擦，並且主動吸引水師攻擊錢三牛的漢陽水軍。

情況查明之後，鄭集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向凌衛明做了詳細彙報。

凌衛明聽聞後，頓時怒不可遏，立刻命人將這幾個商人抓起來，日夜嚴刑拷打，純粹是為了發洩心中的憤怒。

那孫元化乃是個厚道人，他深知凌衛明剛剛被皇帝升官，又身處遼東前線，此時實在不宜發生衝突。

為了避免矛盾進一步激化，孫元化親自帶著禮物前往金州賠禮道歉。凌衛明得知孫元化前來，不敢有絲毫怠慢，親自到碼頭迎接。

一路上，他還派人灑水淨街，盡顯對孫元化的敬重之意，畢竟這孫元化可不是一般人物。

想當年，孫元化在任登萊巡撫期間，就大膽僱傭葡萄牙人，積極仿製西洋火炮、火銃，精心編練軍隊，後來又接納了毛文龍的部將孔有德、耿仲明等，在遼東的軍事格局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凌衛明心中暗自思忖，若是歷史走向不變，日後毛文龍被殺，自己作為江東軍下屬的金州將領，說不定也會被孫元化所節制，所以此刻可得好好伺候這位將來極有可能成為自己領導的人物。

將孫元化接到府中後，凌衛明派人將那幾個商人帶了過來，對孫元化說道：“大人，這就是毛文龍派來的細作，我派人連著打了幾天幾夜，連他小時候偷看姑娘洗澡的壞事都問出來了。全他媽是毛文龍搞的鬼，將來有機會非收拾他一頓！”

孫元化聽後，驚訝不已，問道：“凌大人，這毛總兵是你的上官，為何如此待你啊？”

凌衛明遞過來商人口供，說道：“都是那毛承祿妒賢嫉能，日日與我作對，我有今天全靠自己一刀一槍拼殺出來，他江東軍何時給過一絲糧餉。來呀，把孫大人的客人帶上來。”

孫元化道：“凌大人身處前線，還操心民生，將金州衛建設的如此繁華，著實讓我刮目相看啊。”

見那三個夷人便被帶了過來，孫元化急忙快步上前，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眼神裡卻透著審視與疑惑，依次在三個夷人身上打量著。

只見這幾個夷人氣色尚佳，衣衫齊整，並未有半分受了虐待的模樣。

孫元化心中暗自納罕，這凌衛明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既擒了人，卻又如此善待。

他輕咳一聲，算是打過招呼，而後溫言安撫了幾句，那言語間盡顯儒雅與沉穩，彷彿只要他在場，便不會有任何差池。

凌衛明將孫元化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笑容裡有幾分狡黠，又似帶著些坦誠，朗聲道：“大人，此次之事，說到底不過是一場誤會。現今我那漢陽軍已將繳獲的戰船編入水軍，都分派到各島駐守去了。

這些戰船，自然沒法再賠給您。我琢磨著，就按市價折成二十萬兩銀子給您，大人您看，這樣可還行？”

孫元化一聽這數目，不禁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啊”的一聲脫口而出，那模樣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他頓了頓，才緩聲道：“凌大人，我早有耳聞，陛下未曾撥給您一兩銀子。我本想著您在這金州衛，定是過得緊巴巴的。此次前來，也不過帶了一萬兩銀子，想給您解解燃眉之急，哪承想……”

他搖著頭，話語間滿是驚訝與不解，雙手也不自覺地微微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