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淩河孤軍待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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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集卻不領情，大罵道：“陳世南，你可真是個小人，這洪承疇可是來奪你女婿的位置的，這都看不出來？”

陳世南見其這般誤會，忙解釋道：“我那女婿本就是個小軍官，走了狗屎運才當上指揮使，一直都催他別幹了，別幹了，就是不聽。

如今巡撫大人親自來，交給他換一場富貴，已經是人間幸事了。非跟我當年一樣流放千里才好嗎？”

洪承疇聽著二人言語，心中已有定奪，冷聲道：“陳大人，你有這般見識，真不愧大智慧。鄭集這種不識抬舉的，來人，押下去砍了！”

親兵們齊聲應和，如狼似虎地上前就將鄭集捆了起來。

陳世南見狀，又求情道：“大人，不可，鄭集並未犯下大錯，就此將他殺了，恐怕會引起民憤。

大人初來乍到，不如將鄭集押到鬧市，重枷示眾，方能展現大人虎威。”

洪承疇思索片刻，而後大笑道：“好好好，就聽陳大人的，帶下去，示眾兩日，貶官為民。其他人呢？還有敢質疑本部堂的嗎？”

眾人見此情形，皆被震懾，低下頭來，沉默不語。親兵當日便向義州衛、金州衛、復州衛、蓋州衛、海州衛派出監軍小組。

陳世南神色凝重地起草公文，隨後將其迅速發往各衛。要求各衛務必全力配合巡撫大人洪承疇整理軍務，不得有絲毫懈怠。

此令一出，猶如巨石入水，在遼東軍政界激起層層漣漪。

洪承疇於當夜在衙門的燭火之下，眉頭緊鎖，眼神專注地翻閱著陳世南帶來的稅收冊子與兵員匯總。

那冊子上的一筆一劃，都彷彿是金州衛的一部興衰史。

看著看著，他的臉上神色變幻，先是驚得瞪大了雙眼，此地深處後金腹地，竟能在重重壓力之下發展出兩萬多人的龐大兵力，

其中光騎兵就有五千之眾，這等實力，著實令人咋舌。

他心中暗自思忖，這般力量若是起了叛亂之心，自己這巡撫之位怕是危如累卵，今日派親兵前去威懾眾人，當真是險之又險的一步棋啊。

片刻之後，洪承疇的臉上又浮現出一抹難以抑制的喜色。金州衛憑藉著發達的商業與農業，不但實現了自給自足，還能上交大量賦稅。

其每年的盈餘之豐，竟可與杭州府相媲美。如此富庶之地，若能穩穩掌控在自己手中，日後在朝堂之上，乃至整個遼東局勢之中，自是大有可為。

一念及此，洪承疇當即激動地拉過陳世南的手，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兩人相談甚歡，竟同榻而臥，直至東方破曉。

自那之後，金州衛所有部門的大小官吏皆被洪承疇納入麾下，為其所用。

錢三牛負責的後勤供應也被洪承疇的親兵牢牢把控。五個衛所的物資供應被驟然掐斷，無奈之下，只得服從監軍的管理。

遠在大淩河前線的凌衛明，此時正於營帳之中，接到一封密報。

他面色冷峻，看完之後，毫不猶豫地將信件投入火盆之中，火焰瞬間吞噬了那薄薄的紙張。

他轉頭叮囑前來送信之人：“告訴鄭集，此番受苦了，一切按計劃行事，務必以保住性命為先，切不可輕舉妄動！”

來人領命而去，回報說金州衛一到夜間，鄭集府中的地下室便成了眾人傾訴苦水之地。

眾人紛紛痛斥洪承疇的人如何打壓漢陽軍，如何將大量財物運往天津、京城，又如何積極向朝廷索要文官，意圖全面接管金州。

鄭集眉頭緊皺，只能好言勸慰大家稍安勿躁，萬不可因一時衝動而壞了總兵大人的大事。

他心中清楚，洪承疇眼下的所作所為，雖手段強硬，但只要應對得法，損失尚在可控範圍之內。

眾人散去之後，卻並未就此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