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醉皇帝大辦荒唐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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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八旗兵擄掠人口八萬人，牲畜二十萬匹，白銀五十萬兩，其他珍珠、毛皮、綢緞無算。

山海關總兵趙率教於遵化被阿齊格斬殺，大將滿桂、孫祖壽陣亡，巡撫王元雅上吊自殺，兵部尚書王洽下獄，罷免大學士錢龍錫。總兵黑雲龍、麻登雲被俘、投降。

總督薊遼都御史劉策下獄論死，大學士韓爌致仕，兵部右侍郎劉之綸陣亡於遵化。

八旗兵在進入關口退回之時，派兵佔領了永平、灤州、遷安、遵化四城，意圖日後南北夾擊山海關。

畢竟在華北與東北之間的四條道路中，傍海道最為便捷，山海關一日不破，便如鯁在喉。

眼見黃臺吉率八旗兵離開，崇禎得意得宣佈此次京師保衛戰大獲全勝，這位十九歲的帝王志得意滿，接受著朝臣的恭賀，各種 恭維之詞鋪天蓋地，由此決定在宮中宴請此戰的有功之臣。

關寧軍的幾個將領，在接到崇禎皇帝的詔令後，匆匆從前線趕回，只為赴那一場慶功之宴，而凌衛明的名字，也醒目地列於名單之上。

路途之中，所見之景盡是衰敗與淒涼。城鎮皆已被金兵踐踏擄掠，昔日的繁華不見蹤跡，府縣的官吏或死或逃，致使地方管理癱瘓，盜匪趁亂蜂起，百姓深陷水深火熱，苦不堪言。

每當有身影出現於道路之上，婦女兒童們便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圍攏過來。他們面容憔悴，眼神中滿是絕望與哀求，紛紛跪倒在地，口中發出令人心碎的請求，只為能得到些許吃食。

更有甚者，一些婦女竟願以自己的身體去換取一口果腹之物，那幼童們天真無邪，尚在嬉戲玩鬧，全然不知自己髮間插上的稻草，乃是被售賣的標記。

陳思雨見此慘狀，心中不忍，一路之上已收留了近百名孩子，他們的母親也被編入衛生隊，做些打雜的活計。

行軍速度卻因這些老弱之人而大打折扣。凌衛明眉頭緊皺，內心雖有不忍，卻不得不狠下心來，下令禁止再收留孩子。

畢竟，此時若八旗兵突然折返，己方被老弱拖累，極有可能全軍覆沒，他肩負著眾多將士的生死，不能不做此艱難抉擇。

祖大壽目睹這般人間慘劇，亦是痛心疾首，卻無能為力，只得催促隊伍加快行進速度，盼能早日抵達京城。

終於，京城的輪廓映入眼簾。然在城門口，守衛卻要求關寧軍將領卸下武器鎧甲。

此要求一出，眾人心中皆是一驚，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鴻門宴的典故，諸將的目光紛紛投向祖大壽，眼神中滿是疑慮與不安。

祖大壽見狀，只是坦然一笑，心想來都來了，又何必在意這一步。他深知皇帝刻薄寡恩，但自己身為臣子，又怎能對不起大明的養育之恩。於是，他率先卸下甲冑，坦然入城。

進入皇宮，宴會之上一片喧鬧。大臣們早已喝得東倒西歪，神志不清。舞姬們身著華麗服飾，於中央隨著鼓點輕盈起舞，身姿婀娜，似不知這宮牆之外的人間疾苦。

崇禎皇帝見關寧軍將領到來，立刻上前拉住祖大壽，滿臉笑意地邀他飲酒。

祖大壽望著皇帝，心中五味雜陳，臉上卻強裝笑顏。他掀開酒壺蓋子，對著壺口，仰頭一飲而盡，隨後發出一陣大笑：“皇上的酒，果然是佳釀，只是這區區一壺，實在難以盡興！”

崇禎聞得此言，向王承恩使了個眼色。片刻之間，太監們便抬出七八壇酒來。崇禎心中明白，祖大壽心中積怨已久，此刻若不讓他發洩出來，這心結怕是難以解開。

於是，他朗聲道：“將軍好海量，朕今日倒要看看，將軍能飲幾何。今日不必拘泥於君臣禮儀，將軍但飲無妨。”

祖大壽聞言，也不再客氣。他大手一揮，拍掉酒罈上的泥封，抱起一罈酒，便仰起頭猛灌起來。一罈飲盡，仍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