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義學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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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賈母是一時間心血來潮坐著小轎子出來的，下了轎子，快走兩步，轉眼間便來到了學堂門口。

說來也是湊巧，今日上午授課的先生乃是賈雨村，等到了下午，原本負責講學的賈代儒因身體不適無法前來，只好讓其孫子賈瑞代為管理課堂秩序。

而底下的這群孫子們平日裡連賈代儒這位長輩在場時都絲毫不肯收斂，更何況如今換成了那個最愛貪圖蠅頭小利、行為舉止輕浮無禮且常常借公權之名敲詐勒索弟子們請客送禮的賈瑞呢？

果不其然，還未等賈母靠近學堂，遠遠地就聽見裡面傳來陣陣喧鬧嘈雜之聲，其間夾雜著學生們的鬨笑和叫嚷。

賈母聽了一樂，這就是心裡想給猴立威，就有人把雞和刀一塊遞到了手裡了，遂叫翡翠找個墊腳的東西，方便她爬院牆上看戲。

翡翠雖然年紀尚輕，生性活潑好動，喜歡看熱鬧尋開心，但畢竟深知賈母這身份這年齡經不起任何閃失。

如今她們幾個悄默聲地離開了繁華熱鬧的榮國府到了義學，她一路上可都是提心吊膽的，如今賈母又要爬牆頭，這可把翡翠嚇得夠嗆，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連忙上前勸阻賈母：

“老祖宗，您可千萬不能這樣做啊！萬一有個閃失，那可如何是好？”

然而，賈母卻對她的勸告充耳不聞，不僅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自顧自地找到了一個可以用來墊腳的地方，然後穩穩當當地站了上去。

翡翠眼睜睜地看著賈母如此矯健靈活的身姿，不禁驚呆了。她完全沒想到，一向養尊處優、年事已高的賈母居然還有這般身手。一時間，她竟真的沒攔住賈母。

這······老祖宗往些年養尊處優的，怎麼老了老了如今還成了這個性子？平日裡折騰折騰老爺和太太們也就算了，可畢竟她已經這般年紀了，哪裡還經得起這樣爬上爬下的折騰？

想到這裡，翡翠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咒罵起來：

“都怪大老爺和二老爺他們太不成器了，連一座小小的義學都管理不好。要不然，哪會讓老祖宗在這麼大歲數的時候還要為這些瑣碎繁雜的事務勞心費神呢？”

翡翠心裡想的，要是叫賈母知道了，定得誇她一句清湯大老爺，就是可惜賈母沒聽著，賈母如今正趴在牆頭上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看戲。

此時的院子裡已然亂作一團，人群開始相互推搡起來，不對，是一人氣勢洶洶，另外一人唯唯諾諾道歉，在他們周圍，還圍著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孩子們，紛紛起著哄，叫嚷著讓賈瑞給對方一點厲害瞧瞧。

毫無疑問，那個氣勢洶洶的傢伙必定就是賈瑞無疑了。賈母便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賈瑞。

只見賈瑞如今已有十七八歲的年紀，倒是生就了一張頗為風流倜儻的面龐。然而，當他面對比自己弱勢之人時，臉上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幾分憨傻和兇悍之氣，這樣的神態著實難以讓人對其心生喜愛之情。

賈母又耐下心來，仔細聆聽了一會兒兩人之間的對話。

那位一直處於下風、不斷向賈瑞賠禮道歉的少年名叫賈茉。可儘管賈茉已經對賈瑞連聲致歉，但最終還是沒能逃脫捱打的命運，結結實實地捱了好幾巴掌。不僅如此，賈瑞竟然還不依不饒地勒索賈茉請他喝酒吃肉。

賈茉一臉苦相地解釋道，自家家境貧寒，實在拿不出這筆錢來。並且表示，日後在學堂裡如果遇到甄夫子提問而賈瑞回答不上來時，自己絕對不會搶答。可賈瑞對此只是報以一聲冷笑，緊接著又毫不留情地朝著賈茉狠狠地踹了一腳。

哦，是壞學生學習不好還不讓好學生學。

賈母聽著這話，氣得渾身發抖，她順手弄了一塊瓦片朝著賈瑞狠狠地扔了過去。

這一次賈母的準頭出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