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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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宇的身體猛地被拽出了黑暗，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呼吸急促得像是剛從溺水中掙扎出來。耳邊的低語聲逐漸遠去，然而，那種被無數雙眼睛盯著的感覺卻依舊沒有消散。

它們仍在這裡……它們一直都在這裡。

沈奕和老韓也大口喘息，他們的手臂因用力過猛而微微顫抖，臉上滿是驚疑和戒備。李佳的臉色慘白，她的終端螢幕閃爍著微弱的光，螢幕上的字元依舊在狂亂跳動，最終緩緩浮現出一行資訊——

“它們……不會放過你們。”

張宇死死地盯著螢幕上的字，手掌緩緩收緊，心跳在胸腔裡瘋狂地撞擊著。他不敢回頭，因為他知道，黑暗的深處，那個“自己”還在那裡注視著他。

而最恐怖的是——

他能感覺到，那個東西還在他的身體裡。

它，已經進來了。

四周的黑暗似乎在緩緩蠕動，彷彿是活物一般，牆壁上的那些臉孔依舊存在，它們的嘴巴微微開合，發出無聲的低語，像是在訴說著某種禁忌的秘密。

“我們不能待在這裡。”沈奕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的眼神依舊警惕地掃視四周，“這地方……它已經改變了。”

老韓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臉色鐵青，“我們從一開始就不該接觸這些東西……媽的，現在它們纏上我們了。”

李佳的手指微微顫抖，她的目光沒有離開終端，她的聲音極低，像是在喃喃自語：“它們不是實驗體……也不是某種生物……它們……它們是什麼？”

她的手指緩緩敲擊著螢幕，試圖分析剛剛的資料，但終端的螢幕猛地一黑，下一秒，螢幕上浮現出一個不屬於她操作的字元。

“你不該問。”

李佳的呼吸瞬間停止，螢幕上的文字像是活物一般，緩緩扭曲，隨後，所有的資料瞬間崩潰，螢幕閃爍了一下，恢復成了最初的介面。

什麼都沒有了。

就好像剛才的那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

李佳的臉色慘白，她的身體微微發抖，她的直覺告訴她——“它”已經意識到了她的存在，並警告了她。

“該死的……它在和我們玩什麼？”沈奕低聲咒罵，他的手握緊了槍，但眼前的情況卻讓他完全無從下手。

張宇深吸一口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後，他的目光緩緩掃向四周。

這個空間，已經徹底改變了。

他們明明還在實驗室裡，可這裡的一切都變得陌生，牆壁不再是金屬，而是像某種潮溼的、充滿脈動的組織，地板也不再是堅硬的合金，而是一層微微下陷的肉質表面，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活物的軀體上，甚至能感受到某種隱隱的震動，就像是……某個沉睡的東西正在逐漸甦醒。

他們踏入了一片活著的空間。

沈奕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的槍口微微抬起，聲音低沉：“這地方……它在吞噬實驗室。”

老韓的拳頭緩緩收緊，他的聲音透著一絲剋制不住的憤怒：“那就是說，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張宇沒有回答，他的眼神盯著前方，在黑暗的盡頭，有一道隱隱浮現的門，那扇門不像是普通的實驗室大門，而是某種更古老、更陌生的東西，上面佈滿了扭曲的符文，像是在述說某種無法言喻的歷史。

“門……”李佳的聲音微微顫抖，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終端螢幕，指著前方，“它給出了座標……門是唯一的出口！”

“它？”沈奕的目光冰冷地掃向她，“你說的‘它’是誰？”

李佳的喉嚨微微動了動，最終低聲說道：“……我不知道。”

張宇沒有再猶豫，他深知現在他們只能選擇前進，否則……黑暗會徹底吞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