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命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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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混沌一片黑暗，脊椎神經傳來陣痛，身體就像是被撕扯了般劇烈的疼痛。

嘴中含有的沙礫讓我無法呼吸，在努力嗆出後才疏通了我的喉嚨。我緩緩睜開眼睛，咳嗽時盡力地吸入我急需的氧氣。

我的背部被一陣又一陣溼冷的水浸溼，恍惚中聽到了潮水漲上又退去的聲音，背部又一次感受到水在身下的簇擁，我逐漸恢復的意識才告知我癱倒在湖邊。

正當我喘息恢復狀態時，從發癢的喉嚨中咳出剩餘的沙礫，我挪動手的時候碰到了另一個人。這才發現身邊也癱倒了一個人，是昏迷不醒的愛德華。他的臉半埋在潮溼的沙裡，慘白的臉和微涼的體溫驚的讓我用手去探他的鼻息。吸血鬼光憑體溫是判斷不了生死的，不過愛德華還在呼吸。

“……愛德華，醒醒。”我沙啞地喊道。

愛德華在我的呼喚下似乎有了醒來的跡象，他雙眼肌肉乏力，無力支撐起眼皮。愛德華虛弱地張開嘴唇似乎在說些什麼，血液從他的齒間溢位，聲音也隨著血液而流失。

當我再喊出他的名字時，他便沒了回應，就像擱淺的魚，離開了水漸漸地失去生命的氣息。

我想要喊醒他，可我卻被無法言說的痛苦塞滿了喉間，只能用我的手拽住愛德華的衣袖，徒勞地用淚水拍打在他的臉上祈求他不要睡去。

冰冷的湖水愈發地漲起，突然打下的驚雷夾雜驟雨。那驚雷忽視我的聲嘶力竭，那雨似尖銳的匕首刺入我的脊背，天空上聚集的攝魂怪帶來了入骨的寒冷，從我的腳跟一直蔓延到我的手臂。

湖邊升騰起的霧使我的視野開始變得模糊，越來越多的攝魂怪從黑暗中湧出，出現在我們的四周，數不清的攝魂怪呈迴環式盤踞在上空，破損的黑布下似乎在打量著我們，要等到我們最為虛弱的時候趁虛而入。

攝魂怪對生命的剝奪毫不知情，對生命的貪婪就似它們空洞的核心一樣，取之不盡。它們的耐心僅剩無餘，離我們最近的攝魂怪瞬移到我和愛德華的眼前。

我突然爆發出力量舉起魔杖對準了近在咫尺的攝魂怪。劇烈的疼痛感讓我的肺部撕扯，胸前觸目驚心的傷痕汩汩流出了血液。對付攝魂怪只有守護神咒，我努力的在腦中想快樂的事情，可卻怎麼也拼湊不出快樂的回憶。

死亡的壓迫逼近我的咽喉，我的魔杖縈繞的白色魔力被死亡吹滅，靈魂脫離了麻木的軀殼。

攝魂怪的破碎的布條如刀割般磨傷我的臉頰，枯木腐爛的手掀開頭罩，露出了死氣沉沉的真面目。充滿死亡的尖叫聲從它毫無形狀的嘴裡吼出，幾乎是抽吸走了空氣，幾乎是要把我整個吞進般貪婪地吸食著我的情緒。

我的視野模糊，想要反抗的手無力垂下，魔杖從我的手裡掉落。

而我在刺耳的尖叫聲逐漸失去意識，我的生命逐漸地被剝離。

恍惚中，我似乎看見了西里斯，他就像一陣虛無縹緲的風。我的身體輕盈地飄起來，我將手搭在他的手心，與他一起跌入帷幕中。

year1973

1973年12月1日

電閃雷鳴間，禮堂垂下的火燭隨風雨飄蕩。燭光忽明忽暗，照在學生們的臉上，照亮的臉龐無一是驚恐和懼怕的。代替鄧布利多教授看管學生們的麥格教授站在臺上，她的愁容在閃電擊下的那一刻慘白。

下一場的暴風雨來得迅速，暴風雨自然是帶來了阿尼馬格斯的成功，可是他們缺了最重要的人，缺了不可缺少的人。

西里斯沉默不語地摩挲水晶藥瓶，水晶切平的每一面映出他的模樣，可是沒有一個切面他能夠看到維斯俯身靠近他。他怎麼可能坐的住，可他的怒氣和莽撞已經被長久的時間消磨，他停下了尋找又會開始另一次的尋找。他承諾的杏仁糖還沒有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