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久別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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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趙婉清的生活就像上了發條的陀螺，不停地旋轉在照顧女兒、美術班授課和追查陸傲天罪證之間。每天清晨，她強迫自己從疲憊的睡夢中醒來，為簡瑤準備好早餐，送她去上學。然後匆匆趕往美術班，強打精神，用燦爛的笑容面對她的學生們，將對繪畫的熱愛傾注到每一堂課中。下課後，她又馬不停蹄地投入到對陸傲天的調查中，四處奔走，尋找蛛絲馬跡。夜深人靜，簡瑤進入夢鄉後，她才能抽出一點時間整理收集到的資料，分析案情。

身心俱疲的她，常常累得骨頭都快要散架，卻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只能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午夜夢迴，她常常會在被窩裡默默流淚，任憑淚水浸溼枕巾，用這種方式來釋放壓抑的情緒，無聲地舔舐著內心的傷口。哭過之後，天一亮，她又不得不擦乾眼淚，強打精神，繼續扮演那個堅強的母親。

半年後的一箇中午，趙婉清剛結束培訓中心的課程，手裡拎著簡單的午餐，準備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些新鮮食材。就在她轉身走向街角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蒼老了許多，帶著一絲顫抖，彷彿飽經風霜的樹葉在秋風中瑟瑟發抖。趙婉清心頭一震，猛地回頭，腳步停滯在原地，瞬間愣住了——多年未見的母親周芳，正站在不遠處，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看到母親憔悴的面容，趙婉清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感，飛奔過去，緊緊地抱住周芳。周芳也一把摟住女兒，淚水奪眶而出，兩人抱頭痛哭，哭聲中夾雜著重逢的喜悅和這些年來積壓的辛酸。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好奇地打量著這對哭泣的母女。

這時，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中年男人不耐煩地走了過來，他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嚷嚷道：“哭什麼哭！不知道的還以為天塌下來了！”這粗聲粗氣的聲音，正是趙婉清的弟弟趙萬龍。

趙萬龍不耐煩的嚷嚷聲，像一盆冷水澆在了趙婉清和周芳頭上，母女倆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停止了哭泣。哽咽聲還未完全消散，趙婉清吸了吸鼻子，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看向弟弟，輕聲喚道：“萬龍。”

趙萬龍只是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冷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理會她，轉頭看向別處。

周芳見狀，輕輕拍了拍趙婉清的手，示意她不要在意。然後，她指著路邊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對趙婉清說：“婉清，上車吧，先回家。” 她又補充了一句，“你帶路。”

車子駛進了一個老舊小區，坑坑窪窪的路面讓轎車有些顛簸。趙萬龍一下車，就露出嫌棄的表情，他用手捂著鼻子，似乎對周圍的環境很不滿意。“這什麼地方啊，這麼破？”他抱怨道，語氣裡充滿了不屑。跟著趙婉清走進簡陋的兩居室後，他更是皺緊了眉頭，環視四周，滿臉的鄙夷之色，嘴裡還嘖嘖有聲。“姐，你就住這種地方？”他語氣輕蔑地問道，“連個像樣的裝修都沒有。”趙萬龍嫌棄地踢了踢牆角的脫落的牆皮，“這也太寒酸了吧。”

周芳心疼地望著女兒，眼眶裡淚光閃爍，佈滿皺紋的手緊緊地握住趙婉清粗糙的手，彷彿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她哽咽著，聲音顫抖，關切地問道：“婉清啊，我的孩子，你過得這麼苦，這麼難，為什麼不聯絡家裡呢？你爸爸他……”周芳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又像是難以啟齒，“他雖然脾氣不好，有的時候說話是難聽了點，但是他心裡一直都記掛著你，擔心著你。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要和爸爸置一輩子氣嗎？你這樣，媽媽看著心裡難受啊。”她說著，淚水順著滿是皺紋的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在趙婉清的手背上。

周芳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趙婉清耳邊炸響，將她一下子拉回了多年前的時光。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往事如潮水般湧來，淹沒了她的思緒。她想起了瀾海市人人皆知的趙家，雕樑畫棟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