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酒過三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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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最後兩桌客人推開椅子，起身結賬，餐館裡終於安靜下來，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輕微聲響。劉焱解下沾著油漬和麵粉的圍裙，胡亂在身上抹了一把，油膩的雙手在深藍色的圍裙上留下了更明顯的汙漬，然後轉身進了後廚。他的老婆王若梅手腳麻利地關上了店門，反手將“打烊”的牌子掛在門上，發出清脆的“咔噠”一聲。她將最後兩桌客人留下的碗筷杯盤熟練地疊放在一起，放進托盤裡，轉身去了後廚，留下單銘睿一人坐在空曠的餐館裡。王若梅將托盤裡的碗筷放進後廚的水池裡，又回到前廳，拿起抹布開始擦拭桌子，收拾餐館的衛生。

不多時，劉焱手裡端著兩個大盤子，兩個小碟子，從後廚走了出來。他將菜餚一一擺放在桌上，分別是散發著誘人香味的油炸花生米，紅亮油潤的回鍋肉，色澤醬紅的醬牛肉，還有一盤翠綠欲滴的炒青菜。 菜香四溢，勾得單銘睿食慾大動。劉焱放下菜，又轉身從後廚拿來兩雙筷子，放在桌上。這才拉開單銘睿對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咧嘴笑道：“單老弟，等著急了吧？來來來，嚐嚐我的手藝，咱哥倆今晚好好喝點，不醉不歸！”

單銘睿也笑著回應道：“不急不急，劉大哥，好飯不怕晚嘛！”他拿起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放進嘴裡，慢條斯理地嚼著，接著說道：“小弟我酒量淺，平時最多也就喝個一兩杯意思一下。”他頓了頓，故作謙虛地說道：“不過既然劉大哥盛情難卻，今天我就捨命陪君子，陪大哥好好喝點。” 他心裡暗自好笑，就這點酒量還想灌倒他？他單銘睿可是千杯不醉，兩斤白酒下肚面不改色。

劉焱“嘿嘿”一笑，拿起一瓶白酒，先給單銘睿的酒杯斟滿，清澈的酒液在燈光下泛著晶瑩的光澤，濃郁的酒香瞬間瀰漫開來。 然後又給自己倒滿一杯，舉起酒杯，對著單銘睿說道：“單老弟，咱們中國人酒桌的規矩！感情深，一口悶！”

劉焱先提了一杯，“單老弟，我先敬你一杯，感謝你這段時間對小店生意的照顧！”

單銘睿笑著回應：“劉大哥客氣了，都是緣分嗎。”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隨著酒過三巡，話題也越來越廣泛，從瀾海的街邊小吃到瑞士的物價，從家鄉的趣事到異國他鄉的辛酸，兩人無所不談。一個多小時過去，兩瓶五糧液見了底，劉焱的臉已經紅得像熟透的番茄，而單銘睿卻依舊神色如常。

王若梅將最後一張桌子擦拭乾淨，把抹布搭在肩上，走到單銘睿身旁的空椅子上坐了下來，笑著問道：“小單，今晚的菜怎麼樣？還合你口味嗎？”

單銘睿連忙點頭稱讚：“好吃！劉大哥的手藝真是沒話說，尤其是這道回鍋肉，肥而不膩，入口即化，太棒了！”

王若梅被他誇得眉開眼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單銘睿一邊和王若梅聊著瀾海的風土人情，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兩人的表情，見時機成熟，便狀似隨意地問道：“大哥、大嫂，來瑞士多久了？”

“一年多點吧。”劉焱含糊地應了一聲，眼神有些飄忽，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醬牛肉放進嘴裡，含糊不清地嚼著。他似乎想要掩飾什麼，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時間過得真快啊。”

單銘睿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劉焱閃爍的眼神，追問道：“大哥，大嫂，你們之前在哪兒落腳啊？”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來瑞士之前。” 他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狀似隨意地問道，“直接從國內過來的嗎？” 然後放下酒杯，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兩人，等待著他們的回答。“在國內待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想著要背井離鄉呢？”單銘睿繼續追問。

“在國內掙不到錢在，這才出來闖一闖嗎。我們是幾年前才出來的，先在義大利待了幾年，後來才到這兒。”王若梅接過話茬，“之前在巴勒莫開中餐館，那邊的生意真難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