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身殉聖 我信你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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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演技，不愧是大學時入過戲劇社的，林婉莊暗暗為自己的演技折服，叫好。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起來好好說話。”汪順來吹了吹小宮女遞上來的熱茶，並不以為意。

大事，一個陪陵的太妃能攪出什麼大事。

“莊太妃，我們娘娘，她，她薨世了。”

林婉莊說完又悄咪咪地掐了一下另一邊大腿，疼，眼淚嘩嘩止不住地流淌。

敏珠見她嚎啕大哭，跟在身後也抽抽嗒嗒地哭個沒停。

不過敏珠是真的在哭。

自家小姐死而復生後，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讓小福子假扮她去死，自己扮成小福子來找汪總管報喪。

她怕呀，怕極了，擔心汪總管檢查莊太妃的屍體，發現是小太監假扮的，那她的日子可算到頭了。

“莊太妃，薨了，怎麼回事兒，快領著咱家去瞧瞧。”這宮裡送來的陪陵太妃無緣無故地沒了，這事可大可小，

汪順來不敢怠慢，趕忙叫小福子領著他上懷恩庵一探究竟。

“我們娘娘，她可是忠貞不二的烈女。

自從先帝仙去，她日日思念，夜夜為先帝唸經祈福。

今兒個更是服毒自盡，以身殉聖，隨先帝爺去了。”

汪順來一邊走，林婉莊扮的小福子跟在邊上悲泣萬分地說。

日日思念，以身殉聖，我信你個鬼！

誰都知道，這位莊太妃才被抬進宮門，先帝就去見他的列祖列宗了。

她怕是連先帝爺的面都沒見過，哪裡來的以身殉聖的情分。

汪順來心裡這麼想，但面上不顯。

進了懷恩庵莊太妃那間小小的寢殿。

汪順來上前看了一眼床上已經穿戴整齊的莊太妃。

濃妝也遮掩不住一臉的死氣，嘴角還殘留著一抹褐色血跡（做戲做全套，蘇婉莊找靈蛇色色要了些血漿抹在小福子的嘴角。）

他上前試了試她的鼻息，是死得透透的。

“快，快去請張太醫。”汪順來對身邊的小太監吩咐道。

一柱香的時間後，皇陵僅有的一位，老得不能再老，醉得不能再醉的張太醫，搖搖晃晃地揣著一身酒氣來到莊太妃床前。

張老太醫努力睜開困眼，瞟了一眼身邊小福子，只見他的手腕處有一顆鮮亮的紅痣；隨即探了探床上躺著的人的鼻息，摸了摸脈搏。

打了一個充滿了酸腐味的酒嗝後道：“回總管大人的話，莊太妃面色青灰，嘴唇黑紫，七竅流血，已中毒身亡。”

“莊太妃中的是何毒？”汪總管問道。

老太醫拿起床邊跌落的一隻酒杯看了看，又嗅了嗅，“依老朽之見，莊太妃中的是砒霜的毒。”

汪順來看了看床上的屍體，總覺得有那麼些不對勁，具體哪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莊太妃真的是服毒自殺的麼?

作為皇陵裡的總管他可以將此事徹查個水落石出；也可以依小福子所言給宮裡呈報莊太妃以身殉聖，將此事草草了結。

但倘若真的讓他查出莊太妃不是自盡，而是死於非命，那他這個總管不是還得擔當一個監管失職的罪名。

若真如此，他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給自己找麻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汪順來權衡利弊後決定按小福子的說辭往宮裡報。

當天夜裡汪順來帶著張老太醫出具的醫案（死亡證明）連夜上宮裡彙報工作去了。

太后感念莊太妃林氏對先帝的忠貞不二，追封為莊貴太妃，即日葬入皇陵，陪伴先帝南宮齊。

林婉莊和敏珠表現得像莊貴太妃的兩個忠僕，莊貴太妃的身後事，她倆是跑前跑後，事事不假手於人，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