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安番外：接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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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安心裡想著事，雖然因為身體倦極了睡去，但是並沒有睡太久就醒過來了。

他慢慢從被窩裡坐起來，被暖氣烘得臉上薄霞。

程亦安垂眸，把睡衣往上拉起，平坦的小腹完全看不出來任何懷孕的跡象。他盯了一會兒，又把衣服放下，然後伸手又把被子給自己蓋上。

周圍的環境很陌生，不是自己住的酒店房間，看上去更像是一間裝修精緻的臥室。

空氣中氤氳著清透的冷雨資訊素，程亦安知道自己很安全。

十分鐘之後，他套著厚實的外套下樓，越接近樓下，空氣中浮動的食物香氣就越濃郁，他的手虛虛地扶在自己的小腹處，動作仔細小心。

在樓下等著粥熬好的姜辭很快注意到他的動靜，她勾唇迎上去，摟著人纖細柔軟的腰肢，低頭在他柔軟的唇上落下一吻。

“醒了？肚子餓了吧，我做了點飯菜，一會兒就好。”

程亦安伸手攬住她的脖頸將自己貼上去。

姜辭順著他的意思把人抱起來，心裡暗自慶幸剛才收尾的時候先把自己身上清理了一遍。

程亦安靠在她的肩膀上，收緊手臂，默不作聲地抱著她。

姜辭彷彿什麼都沒有察覺，動作自然地抱著人又重新進了廚房，算著時間也足夠了，她把火關了。

雖說抱著一個人沒那麼方便，但對姜辭來說，一隻手也不是不能繼續弄。她看程亦安情緒不太高漲，便也由著他做點隨心所欲的事。

畢竟他很少有這樣任性的時候。

程亦安在她溫暖的懷抱裡側過頭，張開嘴磨牙般咬了一口她頸側的軟肉，姜辭的腳步因為他突然的襲擊微頓，而後又自然地繼續。

把那鍋粥放到桌上的隔熱墊上後，她才拍拍他的臀，語氣柔和：“不要亂招我。”

聽著不像威脅的話語出口之後，她才繼續道：“你坐著，先吃飯。”

程亦安依著她的動作離開，卻又在上半身直起後停住。

姜辭對上程亦安清泠的目光，幾息的沉默裡，程亦安開口：“姜辭，你想要ta嗎？”

他們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姜辭不假思索：“你要我便要，你不要我便不要。程亦安，我接受你的所有決定，我只要你。”

她的話語讓程亦安恍惚一瞬，想到他與姜辭的終身標記。

雖然在此之前他曾多次引誘過她，但是當那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過往的那些回憶還是讓他剋制不住地抗拒。

當時姜辭說：我接受你的所以，你的意願最重要。

時間有些久了，但在現在這個時候，與面前的姜辭重合。她的想法一直是這樣，沒有變過。

不只是帶著假面的他，他的苦痛、他的心病、他的不堪……所有屬於他的一切，她都接受。

就像他。

屬於姜辭的一切，他都接受。

即便是這樣陰暗的自己，似乎也能因為姜辭，而被他自己接受。

“我不會，姜辭。”程亦安啞聲道，明明並不想哭，但是情緒在輕微波動下就控制不住，“我沒有、我沒有試過，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

他說的話有些不清楚，但看著他無措的模樣，姜辭卻軟了眼神。

“別害怕，我也沒有試過。但是我一直在你身邊呢，我們一起學習。”姜辭用指腹蹭去他落下的淚。

程亦安不自覺地抽噎一聲，擦掉自己一邊眼睛裡的淚水，想要把姜辭看得清楚：“……我、我想要的，姜辭，ta是我們的孩子，姜辭，我想要留下ta，姜辭……”

“姜辭，我、我可以要ta嗎？我、我做不好……怎麼辦？”

眼前人又在不斷湧出的眼淚裡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