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東宮寺人郭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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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至！”

侯寺人的聲音剛響起。

長孫皇后急匆匆趕緊跑出來，一邊躬身迎接李世民，一邊埋怨的輕聲對身邊的侯寺人說。

“乾兒剛睡下，小點聲音，吵到了乾兒，本宮定不饒你！”

侯寺人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李世民扶起長孫皇后。

“觀音婢，乾兒如何了？”

李世民有些焦急，畢竟這幾個月來，自己心裡對這個兒子還是有些愧疚的。

“先前醒了一陣，跟乾兒聊了一會，發現當真如二郎所言，乾兒失去了很多記憶，好在韓司儀前陣子辛苦沒白費，好歹是乾兒還算有禮有節。”

長孫皇后帶著一些失落的跟李世民講。

“朕真是……”

李世民雙手捏拳，心裡一陣翻湧，自己兒子弄成這樣，他無比後悔。

“二郎，這不怪你，當時那種情況，乾兒去燕王那是唯一的辦法，為了整個唐國，乾兒身為太子，也應該擔起他的責任。”

長孫皇后安慰李世民道。

“觀音婢，你和乾兒聊的時候有沒有提到乾兒流落民間的時候發生的事？”

李世民突然臉色一變，趕緊問起來。

“這倒是沒有，跟乾兒聊的時候並沒有過多提及，妾身沒覺著乾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長孫皇后哪裡不曉得李世民的意思，太子身份高貴，容不得半點瑕疵，別人怎麼說他都可以不信，但是隻要是長孫皇后親口承認，那才是真正的確定。

“哎呀，觀音婢你誤會我啦，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自己看吧！”

李世民趕緊從懷裡掏出程咬金和軍醫這兩天的奏本塞到長孫皇后手裡，徑直走向正在立政殿裡睡著了的李承乾。

“這是……”

長孫皇后看完了奏本，有些失神，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在右武衛中做出這些事情。

“二郎，這……”

李世民坐在李承乾身邊，撫摸著李承乾的額頭，看著沉沉睡去的兒子，百感交集。

“你也看到了，程知節提到了承乾這孩子不知道從哪裡學到了製鹽之法，還有那奇怪的醫術，我很好奇，這孩子在民間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二郎……”

原來，長孫皇后誤會了李世民，此時的李世民哪裡還有半點帝王的樣子，儼然一副愛子如命的慈父形象。

“乾兒這些日子是過的苦了些，朕也知道，但是這天下百姓過的日子不比乾兒輕鬆多少，你也應該知道，這天下苦鹽久矣。”

李世民有些心虛，他猜承乾可能會對自己將他送去燕王兵營之事記掛在心，從而不搭理自己，所以想透過對長孫皇后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她來勸說承乾。

“二郎，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乾兒剛回來，身子還未康復，待乾兒稍好一些，再議如何？”

李世民沒有辦法，只能應承下來，畢竟母子倆說話可比父子間說話要輕鬆得多。

這一切都被一旁早已醒來，但是還在裝睡假寐的承乾聽的清清楚楚，記在心上。

果然，帝王之家的親情往往不及其他任何有關皇權穩定的事……

承乾帶著對皇家的失望沉沉睡去……

第二天，承乾聽到周圍有聲音，趕緊醒來。

“殿下，您醒了。”

一個娘娘腔正帶著幾個宮女端著盆走了進來。

“你是……”

承乾一看周圍，並不是昨日的立政殿，猜想應該是被人送回了東宮。

“奴婢郭槐，乃是東宮寺人，東宮所有奴才都由奴婢看管，太子有什麼吩咐？”

“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