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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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對修煉者來說，就是閉眼睜眼之間。在靈氣十足的神山，佑以師尊的指點，修煉狂人元法閉了幾次關，成為了聖者，被神山青元峰峰主收為親傳弟子。這時，他才發覺時間已過十多年了，元法便回到黃陵縣，想了卻張家多年的心願，與小芝成親。

日盼夜盼，盼來了這一刻，多少年呀，張芝終於可以穿上嫁衣了。可當她看到心上人時，不由怔住了：眼前的精壯青年真的是元法？臉色紅潤，肌膚光滑瑩白，堅毅俊朗似天神，而自己呢？將近三十，容顏漸老，肌膚暗啞。直到此時，張家女才知道俗世與修真人的差異。過不了多久，自己鶴髮雞皮了，元法還是青春年華，這是無法改變的。

元法悟性超高，一路走來也極其不易，直到這時，那位修真者葉蓉所說的話縈繞在了耳邊:愛一個人,要麼助其高飛,要麼與其齊飛。俗世中人與修真者結合，徒留遺憾而已。

提起這位葉蓉，她可不是簡單的人，她乃是縣學武堂堂主之女，身材修長，膚白貌美，氣質清雅高貴，這且不說，她的資質極高，與元法一路修煉，不分伯仲。在元法被選為神山外門弟子前，葉蓉被血戈門看中，收入山門了。

臨走前，她就來找過張芝。小芝仍清晰地記得，那天的葉蓉一身翠衣薄紗如初春的嫩柳，她直視著自己，瀲瀲目光平和柔靜，飽滿丹唇輕啟：“我知道你，張芝，家漢的未婚妻。正是有你的存在，家漢一直對我避之不及。這多年來，我和家漢一同修煉，一同成長，他日，我們還會一起站在這世間高峰俯視你等。你確定你配得上他？！”

張芝一時怔然：從沒考慮這個問題。滿心滿意地只是想著如何在物質上盡力輔助家漢哥學武，如何在生活上給予家漢哥更多的關懷與照顧。幻想著婚後為家漢哥生上幾個孩子，不管多苦，也要把孩子們培養成才。

葉蓉不等小芝回答，只是衝她微微一笑，剎那間天地間猶如百花盛開：“真正愛一個人，要麼助其高飛，要麼與其齊飛。俗世中人與修真者結合，徒留遺憾而已。”看著小芝漸漸紅潤的眼眶，葉蓉頭一揚，下巴微挑：“我不會放棄的。你記住，恩情不等於愛情！”看著這嬌美、高傲的翠衣少女翩然遠去，張芝茫然木立好久，好久……

當這天來臨時，面對神山弟子元法，看著他那意氣風發的勃勃英姿，看看圍繞在他周遭的張張仰慕的笑臉，張家女小芝退縮了。家漢哥不是凡夫俗子，他有著大好的前途，光明的未來，他將來，不，他現在已經高高站在神山之上了，他的高度，自己仰視都不得見。也許，只有葉蓉那樣的仙子一樣的女子才配站在他的身旁吧。唉，該醒了！張芝毅然悔婚了。

憨厚而又寡言的元法信誓旦旦也無法挽回愛人的心，便賭氣在張家住了下來，言不修真了，就呆在家中上侍奉二老。

誰知當一日外出的元法收到小芝跳河自盡的訊息趕回時，小芝已經渾身冰涼，氣息全無。兩老似抽走了全部的生命力，歪坐在地，形容枯槁。他跪坐在小芝遺體旁三天三夜，怨恨自己逼死了小芝。

張家父抹著淚告訴元法，小芝臨終留言：成為尊者，為張家光宗耀祖！第一個子嗣，認小芝為孃親，為她侍奉香火，為張家傳宗接代。就是這個遺願，支撐著元法回到了神山。

當一年清明，他再次回到黃陵時，除了張芝的墳墓孤獨地矗立在河邊，張家兩老已不見蹤跡。鄰人只說老人不願睹物思人，離開了故地，不知所蹤。愧疚不已的元法四處尋找，卻一無所獲。每年的清明前後，元法都會來到小芝墓前，陪著小芝說說話，再到處尋覓兩老蹤跡，好儘儘孝心。

前年一個落葉飄飛的日子，元法因宗門事務外出，路過黃陵小縣，便來看看小芝，竟在墓前看見了抱著墓碑默默哭泣的張芝！元法這才明白：小芝怕拖累了自己，找學武堂堂主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