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拜訪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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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舅領著木雲平前去拜會滬市江湖中丐幫幫主何老酒。木雲平一路上都在心中暗自勾勒著丐幫幫主的模樣，料想定是位衣衫襤褸、吃了上頓沒下頓，盡顯困窘之態的老漢。

待見到何老酒時，卻瞧見是一位四十餘歲的男子。其身形矯健，孔武有力，雖身著多處補丁衣衫，然潔淨齊整，毫無邋遢之感。彼時他正在庭院中擺弄石鎖，一招一式，虎虎生風，舉手投足間盡顯別樣氣度。

李子峰率先打破沉默，朗聲道：“何爺，這是我外甥木雲平。”旋即扭頭對木雲平輕聲說道：“雲平，快向何爺問好。”

何老酒瀟灑地擺了擺手，朗笑著回應：“什麼何爺，不過一介臭乞丐罷了，喚我何老酒即可。”

木雲平稍有愣神，隨即神色恭敬地說道：“何爺好。”

何老酒暢快大笑，雙眸中閃爍著一抹狡黠與豁達，開口說道：“這小子，看著禮數週全。都別在這兒乾站著了，進屋敘話。”言罷，便當先在前頭領路。

踏入屋內，只見屋內陳設雖簡單質樸，卻也規整有序。何老酒熱情地招呼二人落坐後，二舅這才緩緩道明來意：“何爺，此番前來，實有一事相求。”

何老酒爽利地應道：“峰子，跟我還這般客氣作甚？有啥事你儘管直說，但凡我力所能及，絕不推諉。”

李子峰趕忙說道：“我有一摯友不慎遺失公文包，那公文包是他亡妻生前所贈，對他意義非凡。他願出一百大洋懸賞，只求尋回公文包，包內物件倒是其次。”

何老酒微微點頭，思索片刻後說道：“我會即刻吩咐下去，不過依我之見，我手下拾得此包的可能性甚微。依我看，不妨往金小手那兒找找看。”

李子峰深以為然，當即應道：“嗯，待與您談完，我便領外甥前去拜會金小手。”

出了何老酒的小院，木雲平只覺仿若踏入另一番天地。在北平上學的日子裡，他從未有機會接觸到這般江湖景象。

李子峰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問道：“雲平，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江湖人大相徑庭？”

木雲平老實地點點頭：“二舅，確實相差甚遠，評書裡的江湖人都是孔武有力，深藏不露的。”

李子峰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別人家研習中醫講究固本培元，可你家的醫術走的是以毒攻毒的路子。你以往對醫術興致缺缺，你父親也未曾強求於你，便是不希望你與江湖中人有所瓜葛。”

木雲平面露驚愕之色，忍不住問道：“二舅，我家還能跟江湖人扯上瓜葛？北平也有許多江湖人嗎？”

李子峰神色凝重，緩緩說道：“江湖之人，無處不在。遠了不說，就說北平的糞王於德順，那可是臭名昭著的狠角色。他本是地痞流氓出身，聯合一幫街頭混混，以強硬手段霸佔了北平整整 36 條街道的糞道，自己卻從不沾手那掏糞的髒活。”

木雲平不屑地撇嘴：“掏大糞的能有什麼厲害之處？”

李子峰繼續說道：“你可莫要小瞧了他。他肆意壓榨那些掏糞的苦力，剋扣他們本就微薄的工錢；對尋常住戶，時常脅迫恐嚇，隨意抬高畫質理糞便的費用；賣給農民的糞便裡還摻雜沙子增重，以此牟取暴利。更有甚者，每到商戶開業、市民婚喪嫁娶之時，他便推著糞車堵在人家門口，勒索所謂的‘份子錢’，簡直無惡不作，是北平人人談之色變的糞霸。”

木雲平聽後，不禁咋舌：“這等行徑，實在太過卑劣，難道就沒人能管管嗎？”

李子峰搖頭說道：“亂世之中，他又與政府裡的貪官有勾結，有了保護傘，普通百姓自是敢怒不敢言。雖然後來也有人試圖反抗，但都被他用各種手段打壓下去。雲平，你記住能上位的江湖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木雲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