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深夜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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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吸收完靈液回到嶽府，在專供僕人通行的小門處，見老馬奴老孫正和一位粗布灰衣老者交談，並將一些東西塞到那老者手中。

細細看去，這老者長得與老孫有幾分相似。

老孫見周逸回來，便匆匆與那老者結束了交談，讓其離去。

“周逸，那匹棗紅馬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老孫記得周逸牽了一匹馬，跟著玉蘭姑娘一起走了，疑惑怎麼現在空著手回來了？

“那匹馬被大小姐送人了，那邊沒我的事，就讓我先回了。”周逸與老孫一邊走回馬廄房，一邊道：

“剛才門外的老者是誰，看起來跟你很像啊？”

“那是我弟弟，住在城西外的村子裡。家裡揭不開鍋了，跑來找我借糧。”老孫慢悠悠地走著。他年紀大了，幹不了重活，好在嶽府也不差他一口飯，沒將他趕出去。

“城西？”周逸略感困惑道：“前些時不是城東遭了妖災嗎，怎麼城西也受了影響？”

周逸前身就是城東的人，遭了妖災，親人都沒了，才無奈賣身為奴。

老孫理了理雜亂的鬍鬚，嘆聲道：“不是妖災，是人禍。

他們那村子裡供養的修士，要收他們村裡三成的糧食折銀。

我這兄弟原本耕種的就是地主家的地，扣除上繳的官府稅後，要五五分租。如今再加上供養修士，每年收穫的糧食實際餘不下多少，根本不夠養活自己。”

三十年前，妖獸大肆屠戮黎國南部，生靈塗炭。

妖獸退卻後，新帝即位，推行新政。

每郡常駐金丹修士，每縣常駐築基修士，每村常駐煉氣修士，視察轄區內妖跡象，緝拿妖獸。

除受朝廷特殊供奉外，還可獲取當地供養。

村裡的煉氣修士一般也就處理一些不入流的妖獸，其主要作用是發生妖災時，用傳訊玉簡上報築基修士，築基修士視情況處理或上報。

“收這麼多？之前我們城東村裡的修士才收一成。村裡的地主能服或者縣裡不管嗎？”周逸驚訝問道。

“呸！”老孫氣憤地罵了一聲道：“那些都是地主老財代為收取，收上去他們和修士之間怎麼分，誰知道呢？

到頭來，受損的只有那些無權無勢的窮苦人家。

這些人到縣裡能找到衙門朝哪開嗎？反正不會朝他們這些平民開。

我這老弟，到縣裡只能找我這個做奴的老哥求救了。”

老孫苦笑一聲，也無心多說。

周逸聽到這些話無可奈何，這些就是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人的真實寫照，面對種種不公，無力抵抗，只能苟活。

或許離開嶽府之後的修士世界會不一樣吧？

不多時，二人就回到馬廄房了，開始各自的勞作，直至深夜無光。

……

夜半子時，馬奴房內。

睡在大通鋪的周逸聽到輕微聲響，以為是老鼠沒有在意。

忽然感到臉部有奇異瘙癢，半睡半醒之間聽見嶽三的聲音。

“狗東西，吃什麼屎長大的，那麼大的力氣，弄得我現在手腕還疼的。

以後每回出去的時候都賞你一嘴巴子，看你還敢不敢吃屎了。”

周逸對這幼稚的慫蛋行為深感無語，要不是大小姐剛交待要盯著嶽三有沒有什麼異常，周逸定要好好教他做人。

待嶽三走後，周逸默默起身，想跟著嶽三看看他偷偷摸摸做什麼破事。

突然嗅到一陣異味，周逸向異味源頭一看，是一炷香。

“莫非這是一株迷香？”周逸見其他人昏睡如豬，內心猜測道：“嶽三以為我和其他人一樣昏睡，才敢對我做這事。”

周逸現已是煉氣修士，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