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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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空，午後。

一片茂盛的森林內有一條清澈如鏡的流水，它的旁邊是一片翠綠的平整草地，而草地之上則有一塊青巖，這塊青巖表面異常光滑且冰涼，顯然是人工而為。

青巖之上躺著一名醉酒的女子，這女子身側則是守護著面色略顯焦慮的紫衣女子，而在紫衣女子身後不遠處的空地上卻是躺著一名青衣男子。

這三人正是離開崑崙山脈的青凡，李玉兒，與紫楠三人。

而他們當下所在，乃是中原大地。

離開崑崙山脈乃是青凡的主意，從紫楠的口中青凡得知，現在的崑崙修仙界已經不是崑崙仙境的至強修仙者所統轄的了，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仙人。

仙，是超脫凡人之上的無上強者，是修仙者的極致體現，他們可以修煉至強的仙術仙訣，憑依術，訣，法，便可呼風喚雨，可以長生不死。

仙，是真正掌握天地規則的極致修仙者。

這些，是紫楠親眼所見，她面對地仙，心中除了恐懼，沒有其他。

而這些話，她曾與青凡所說。

崑崙，對他們而言，是禁地。

過了很久，當日光不再刺目，雲霞變作赤紅，青巖之上的李玉兒也是緩慢睜開了雙目。

始一醒來，她頭痛欲裂，面色露出痛苦。

“聖女，你醒了？”紫楠見此面色露出歡喜，關切問道。

“……”李玉兒看向紫楠，下意識的面色露出驚慌，驚叫道：“紫楠，你，你也被抓了嗎？”

說完此話，李玉兒心中嘆息一聲，隨即偏頭看了一眼天際，透過茂盛的樹葉，她清晰看到天邊高懸著一輪大紅圓盤。

“紫楠，我們這裡何時沒有雪了？”

待得李玉兒醒來，青凡便跟著睜開了雙眼，他緩步來到紫楠的身後，也是聽到了她的話。

“酒這東西，可不是你這般女子可以痛飲的。”

李玉兒只覺得這聲音很耳熟，她驀然坐起，當看到那張對她含笑的熟悉面孔時，她“啊”的一聲大叫，竟是有些害羞的立刻轉過身背對兩人。

紫楠見此先是一愣，隨即醒悟，她看向青凡，道：“你們聊，我……去找些吃的。”

……

黃昏，草地上架起了一燒烤架，其上的一隻野兔已經烤了一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青凡與李玉兒坐在一起，而紫楠則是坐在了二人對面。

火光映紅了他們的臉頰，火堆中也不時發出“噼啪”聲響，三人卻是十分默契，在一些簡單問候的話語後，都保持了沉默。

似是有一道深不可見的鴻溝般將三人間的距離隔了很遠。

青凡拿出了酒開始痛飲。

李玉兒一直盯著火光，聞到酒香時也只是偏頭看了一眼青凡，隨後在紫楠的臉上看了一眼，卻發現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已經烤了金黃的兔子肉上。

當兔子肉烤好，天上的月亮已是冒出了頭。

青凡面含微笑，將冷卻的兔子肉逐一遞給二女，自己只留了一塊肉大腿。

隨後，第二隻早已被處理好的野兔肉被架上了燒烤架。

“好吃嗎？”

“還可以……”

青凡與李玉兒的一問一答，也是讓一旁的紫楠“嘆”了一聲。

隨著時間流逝，天邊的明月逐漸圓了，也亮了。

李玉兒望著天邊明月一時痴了，這樣絕美的月色她可是從來，也從未想過的。

“書上說月亮是彎的，是一把會發亮的鐮刀！”李玉兒輕聲開口。

“哦，書上說的總是對的，你看它是什麼，它就是什麼。”青凡盯著手中的酒葫蘆，道。

紫楠看著二人，無奈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