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次視訊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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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亮起時的心動

嘉恆放學一回到家，書包隨手一扔，就一頭扎進自己房間，迫不及待地開啟手機。螢幕亮起，看到那個熟悉的頭像又發來新訊息，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跳也莫名加快了幾分。頭像背後的女生叫詩涵，在遙遠的蘇州，雖然他們未曾謀面，卻透過手機螢幕和電波，分享著彼此生活裡的點點滴滴。

“今天數學老師講的那道難題，我想了好久才弄明白，你呢？”詩涵的訊息總是帶著一種俏皮勁兒，讓嘉恆覺得格外親切。

嘉恆快速敲擊著螢幕回覆：“我也是！我還畫了個草圖，給你發過去看看。”他一邊發，一邊在腦海裡想象著詩涵看到草圖時的反應，是會驚歎，還是會笑著調侃他的字跡太潦草。

自從半年前在一個學習交流群裡偶然結識，他們就像找到了彼此的影子，從最初的學習討論，漸漸聊到興趣愛好、生活趣事，甚至連心底最隱秘的小煩惱也毫無保留地分享。每天晚上，兩人都會準時開啟語音通話，那些在現實生活中難以啟齒的話，在電波里都變得自然而流暢。嘉恆喜歡聽詩涵軟糯的江南口音，而詩涵也總是被嘉恆帶著西北腔調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

隨著時間的推移，嘉恆心裡對詩涵的好奇愈發強烈。他常常在腦海中勾勒詩涵的模樣，是有著長長的直髮，還是俏皮的短髮？眼睛是像星星一樣明亮，還是帶著江南水鄉的溫柔？這種神秘感就像一把無形的鉤子，撓得他心癢癢。終於有一天，嘉恆鼓起勇氣試探道：“詩涵，你說要是我們能看到彼此，會是什麼感覺呢？”

訊息發出去後，嘉恆緊張地盯著螢幕，手指不自覺地在手機殼上敲打著。過了好一會兒，詩涵回覆了：“我也想過呢，就是有點怕……怕你看到我會失望。”

“怎麼會！我覺得不管你長什麼樣，肯定都是我喜歡的樣子。”嘉恆幾乎是秒回，他自己也沒想到，這句話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從指尖流了出去，直白又熱烈。

從那之後，關於視訊通話的話題就像一層窗戶紙，被兩人有意無意地輕輕觸碰。每次提到，又會因為各種小藉口而暫時擱置。嘉恆擔心自己不夠帥氣，詩涵擔心自己不夠漂亮，可心底那份強烈的渴望卻在不斷髮酵。

這天晚上，兩人像往常一樣語音聊天。嘉恆聽著詩涵講述學校裡的趣事，腦海裡卻全是她的樣子。他深吸一口氣，說道：“詩涵，要不我們今天影片吧？就看看彼此，沒什麼好怕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嘉恆的心也懸了起來，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就在他以為詩涵又要拒絕時，一個小小的聲音傳來：“好吧……不過，你可不許笑我。”

嘉恆興奮得差點叫出聲來，連忙答應：“絕對不會！我先數三個數，然後一視訊通話，怎麼樣？”

“嗯……好。”詩涵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

“一、二、三！”嘉恆迅速點選了視訊通話的按鈕，螢幕上瞬間出現了一個載入畫面。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緊緊盯著螢幕，手心裡全是汗。

兩秒鐘後，畫面剛一閃出，嘉恆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麼，影片就被結束通話了。他愣了一下，心裡有些失落，更多的卻是疑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詩涵的視訊通話請求又打了過來。

嘉恆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點選了接通。畫面緩緩亮起，嘉恆第一眼就看到了詩涵。她扎著一個馬尾辮，幾縷碎髮俏皮地垂在臉頰邊，眼睛大大的，帶著一絲羞澀和緊張，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嘉恆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原本準備好的一肚子話，此刻卻像被什麼堵住了，一句也說不出來。他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了一個含糊不清的音節。

詩涵也低著頭，臉頰緋紅，小聲說道：“剛剛……剛剛有點緊張，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