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藥神堂紅紅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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鉤吾部域，固拓州。

固拓州東部臨近榮華州的三城四邑是大好平原，有很多生意興旺的藥市。

兩年前，從丹穴來了一對男小女大的鵲族夫妻——雲復春、雲霜。男的清瘦，五十出頭；女的富態，年近六旬。

他們在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塊地界開了一間藥鋪，名曰“藥神堂”。位置雖然不怎樣，但找準自家的特色，蹭著藥市龐大的客流，也能分一杯羹來餬口。

春意盎然，花香滿街。

藥神堂牌匾正懸，寬階高檻，前堂看診抓藥，後院是內宅，有一正房兩耳房一庭院，以及夥計居住、儲存藥材的若干間後罩房。

朱漆大門左掛魚符，右懸葫蘆，一副對子筆力遒勁，上聯曰“藥神堂紅紅火火”，下聯曰“固拓州物阜民康”。據說其優勢貨源是用於補血益氣、產婦調理等珍稀藥材，大多都是從蒙斯漢上申山採來的，或從丹穴老家進貨來的，在這一帶頗受認可。

今日開門無客，雲復春閒坐堂上，吃了幾個幹皮的棗子，翹著二郎腿正在剔牙。

“老頭子！你聽說了嗎？”雲霜左手提裙，右手拿絹子擦拭著額頭被曬出來的香汗，扭著圓潤的腰肢急急進來，“蒙斯漢的上申山，封啦！以後啊，咱們再也甭想去那裡採藥了。”

“嗯？為什麼封山啊？”雲復春驚訝道。

“我也是聽隔壁剛生完孩子的那家，柳嬸兒說的。”雲霜挽袖坐下，吞了口茶繼續道，“聽說是蒙斯漢三少主死了，埋在了上申山。蒙斯漢神君當天就下令封山，不對外民開放了。即便是哪個達官貴族有要事進山，也需持醫聖雷花犯的手令，還得有神府白衣跟隨。”

“哼。自己家死了個兒子，竟要一座藥山陪葬。”雲復春翻著一雙小豆眼，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底部稀疏的幾根鬍子，“飛騎也進不去了？”

“據說空域布了軟骨瘴，飛騎若是闖入，吸上幾口，就飛不動了，下場只能是栽到山溝裡摔死了唄。”

雲復春嘆了口氣：“霜姐，看來咱以後更得仰仗勾奇貨的‘那個’生意了。委屈你多忍忍她。”

雲霜心中又怎不知，只能悶哼一聲。

這時，門口傳來一聲老者的呼喊：“復春老闆在堂否？”

一個身材高挑的白鬍子鹿族老翁收起遮陽銀傘，敲打幾下門柱，頭上只剩著半截鹿角。身旁還跟著一個孱弱瘦小、面貌不清的小孩，拄的拐卻正是鹿角作頭，一條褲腿輕飄飄地擺盪著。

“哎呦，顏翁，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雲復春、雲霜一齊起身，點頭哈腰相迎。

“哼，便是這著惱的‘絨毛風’。”啾啾上躥下跳地為兀卓顏捋著滿鬍鬚的楊柳絮，“有個事，要交給你們辦。”

“顏翁請吩咐，您交代的事兒一定辦好。”

“這孩子枯血癥初愈，又剛失了腿。”兀卓顏伸手把孟喜彪拽過來，對雲復春說，“知道他需要哪些藥、該怎麼調理了吧。藥嘛，你店鋪裡都有吧？”

“有、有。應以加強營養，補血固元為主。藥膳藥材我這兒一應俱全。您大可放心。”雲復春滿口應下，雲霜打量了孟喜彪好幾眼，忍不住插話：“世間罕見的枯血癥竟然能活下來，顏翁您真是妙手回春啊！”

“機緣巧合罷了。”兀卓顏既沒承認也不否認，“這孩子無家可歸，甚是可憐。待他身體養好，你們就留他下來當個夥計吧。他腿腳不行，不能跑堂，就讓他在後院歸整藥材得了。”

“是，就按您說的辦。”雲復春和雲霜點頭如搗蒜，卻斜眼瞄著孟喜彪——雖說只是個孩子，但渾身上下血肉模糊，一雙貓眼乾癟無神，臉還少了半邊！簡直跟個鬼一樣，甚是可怖。

“對了，你們……”兀卓顏突然提高聲調，給夫妻倆嚇了一跳，都轉